宁靓睁眼一看八点了！完蛋，奶奶七点不到就要去卖豆腐。富毅已经不在房间，伸手一摸，床铺都没了余温，应该很早就起了。

  宁靓梳洗好换好衣服下楼，果然豆腐、豆花和小推车都不见了。

  走过甬道转到前面去，奶奶和富毅正在药店门口卖豆腐，豆腐摊旁边围了很多人。有的在买豆腐，有的在和奶奶聊天。宁靓听见她们都在夸富毅，个子高，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勤快！

  奶奶坐在旁边收钱，一直在笑，和周围的大妈说：“孙姑爷，可勤快了，早上六点就起来帮忙。”周围大妈又开始重复夸富毅的话。

  富毅可忙了，这边要两碗豆花，那边要三斤豆腐块。沟通也有点问题，大妈们的方言讲太快富毅就不太听得懂了。

  宁靓走过去接过他手里舀豆花的碗和勺子，低声和他说：“男朋友，辛苦啦！”

  大家见宁靓过来又开始夸宁靓，长大了，好看，有本事。

  宁靓看了看，脸都还熟悉，就是一个个对不上号，只好笼统地打招呼：“大妈们好~奶奶们好~”又想了想她们说的有本事，大概是因为有本事找了富毅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回来吧。

  两人一人卖豆花，一人卖豆腐块，奶奶收钱，很快就收工了。

  收工前奶奶让宁靓端两碗豆花给钟大妈，宁靓心里还是不太舒坦，不愿意去。

  富毅把装豆花的袋子塞到宁靓手里，小声和她说：“奶奶又不傻，人对她好不好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宁靓看了看旁边坐着整理零钱的奶奶，提着袋子走进药店。

  钟大妈见她进来倒有些惊喜，开口和宁靓说晚上一起吃年夜饭，奶奶这些年的都是和她家一起过年的。

  宁靓有些动容，这些年，她们一家倒比宁靓更像奶奶的家人。

  收摊回家，宁靓拿零食给富毅和自己先填了填肚子，又开始做午饭。老家不习惯吃早餐，午饭十点多就吃，下午两三点吃晌午，晚上正常吃晚饭。

  宁靓做饭，富毅帮不上什么忙，想起灶房的灯不太亮，想着换一个。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老房子，开车出去买材料。

  回来接好了不会亮的路灯，又给家里的灯都换成更明亮的大瓦数，还把水管接到灶房里面，这样以后磨豆腐要用水就方便得多，不用往外面提进来。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两个小辈忙出忙进，高兴得抹眼泪，又直叹气。

  吃完饭奶奶去休息，富毅和宁靓一起洗碗。

  关于晚上和钟大妈家一起吃年夜饭的事，宁靓在饭桌上提了，奶奶说是要一起吃的。

  不回家的时候不想这些事，回了家还是要考虑奶奶的养老问题。

  爸爸是无期徒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宁靓在外面上学，以后肯定也要在外面工作，把老人带在身边也不太可能。一是自己现在没能力，二是老人肯定也不愿意。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老了哪里还愿意走。

  没有宁靓的这些年，不也过来了。

  宁靓叹气。

  两人手都不干净，富毅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宁靓的额头，两个人头顶头相互蹭了蹭，心里好像就舒服些了。

  宁靓心里做了决定，整个人都畅快了。快速洗完碗，拉富毅上楼午休。

  富毅睡下了，宁靓又下来打扫卫生，把老房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冬天穿得不算少，宁靓干完活感觉自己都臭了，赶紧上楼洗头洗澡。

  洗澡出来富毅已经醒了，拉宁靓过去床上给她吹头发。

  头发半干，富毅关了吹风机。宁靓回身抱住富毅的腰，和他说：“有你真好。”

  富毅没说话，低头吻了上去。

  宁靓和富毅牵手下楼的时候，钟大妈的男人正在奶奶家灶房门口杀鸡，院子里还烧着一个火炉，上面放了口大锅，里面应该是猪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