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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宁眠会无意识地做出跟谢应一样的动作,会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回头寻找谢应的身影,会听到谢应的名字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说,就是知道宁眠是什么样的人。

  宁眠想法多,考虑的比他们成熟,有些事情不是这个年龄可以大肆张扬的,他们害怕宁眠是不想让她知道,就算是看出了这些秘密,但也都藏在肚子里,最多也就是开两句无关痛痒的玩笑,但还是在别人面前好好维护好两个人的关系。

  nb沉默地把旁边的人赶了赶,周围的人装模作样地换了换位置,还是往这边儿望,云初拉了下宁眠的袖口:“小眠,阎罗王跟你们说什么了?”

  宁眠没抬起头:“没说什么。”

  云初犹豫了下,问:“他发现你跟谢应......了是吗?”

  云初故意隐去了在一起,宁眠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含混道:“嗯,算是吧。”

  何星雨愣住了:“你们恋爱了?真谈恋爱了?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他们只知道宁眠跟谢应两个人被叫进了办公室,还不知道送情书的事情。云初给何星雨使眼色,本来宁眠心情就不好:“谢应,谢应还在里边吗?”

  “嗯。”

  阎罗王跟她的谈话结束,把谢应单独留了下来,大概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楼道里吵吵嚷嚷,办公室的门啪叽一声推开,阎罗王站在门边,脸色铁青:“吵吵吵,现在几点?还上不上课?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想进来?”

  楼道里瞬间死寂,没有人敢说话。

  “行,不想走是吧?”阎罗王拍门,道,“现在一个个给我排队进来。”

  众人轰然散去。

  云初没有走,拉住宁眠的手。

  “宁眠,你想没想好?”阎罗王垂眸,看她一眼,“考回第一?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说你怎么考回去?过程都是错的,难道你的结果就会正确吗?”

  宁眠也不抬头,她知道这会儿她的脸色不好。

  大概是因为人潮散去,走廊里也变得冷清,没有什么光线,到处阴沉一片,让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周围的一切。

  谢应还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现在回班,跟你们班主任说,两个人的座位换开,听到了吗?以后我每天都去检查,但凡让我再看到你们再在一起。”阎罗王偏开视线,看向办公室里的谢应,冷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门又被关上,最后一点儿的光亮也被剥夺。

  从小到大,她都在学乖,她清楚地了解她所处的地位,也从来没有做错过一步,任何事情都保留下了最大的余地可以去周旋。她觉得这样做就能走到最正确的道路。

  可是,现实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人生有无数条道路,无数条选择,她不是每一条道路都能走到正确的那一条,何况如果过程算错,结果也无法正确,她一开始就是错的。

  难道差谢应这么一条?

  “小眠,我们走吧。”现在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云初小声,“谢应肯定没有事情的,我听老师的意思,也没有打算喊父母过来,陆老师对这些事一向开明,阎罗王又不能每时每刻都在班上,说几句话又发现不了,而且就半年了,你下半年保送了,阎罗王管不了那么多的.......”

  “谢应,谢应不是也要艺考了吗?”云初尽可能把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校外,考完以后分数压力又小,根本不会像阎罗王说的那样,过程没有问题,结果也不会有问题的。你跟谢应都那么聪明,哪会儿遇到什么失误?”

  宁眠知道云初在安慰她,嗯了一声。

  两个人回了班,而谢应还在办公室里。

  阎罗王训话的时候是开门的,他说了什么,谢应在里边也听得清楚。

  他们其实早就想过被发现,但也许是被云初,也许是被何星雨,也许是被陆胜利,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阎罗王。

  阎罗王不是徒有虚名,尤其是出了前两年的事情,恋爱这件事在阎罗王这里基本上等于死罪,顶楼天台都是全面封锁的,就是怕明德再出一件为爱送命的傻事。

  因为谢家的关系,阎罗王是认识谢应的,再加上谢应现在的成绩,阎罗王更是关照了两分。原本以为这一年,学校可以无事发生,结果因为情书,又因为宁眠承认两个人在谈恋爱闹了这么一出,阎罗王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平静不下来。

  阎罗王坐在沙发上,看向谢应:“马上就要自招了,宁眠还要代表学校出去,这些你知不知道?”

  谢应点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知道。”

  “宁眠家里的事呢?你也知道?”高一,阎罗王就知道宁眠的处境,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少见,不过是他们愿意藏着还是不愿意藏着的。明德一中到底都是有钱人的小孩,没有一个小孩会想要担上私生子的名头,“就这么几天了,她努力了那么久 ,你难道.......她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想混就混,混过了大不了有家里顶着,她呢?”

  谢应愣了下,上次家长会,他也不过是隐约猜到。

  他忽然想起那会儿,两个人在小道上,他跟宁眠说起这些事情,宁眠几乎是下意识就反驳了他,她说:“你不是。”

  她低垂着眼,不敢用力,轻声解释:“......你不会是的。”

  谢应的心口涨得厉害,他确实不是宁眠,他没有办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到她的痛楚。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么多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她家里能帮她顶一辈子吗?”

  相比其他同学,宁眠太过省心。

  原本阎罗王还以为宁眠会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孩,所以,一开始对她难免有警惕。后来,她的成绩一直很好,不断代表学生参加各类的比赛,每一次都拿荣誉回来,给学校争光。他偶尔也会找宁眠谈一谈未来的规划,宁眠没想过太多,只想先考个好大学,找一份工作,然后再摸索到底什么是她自己想要的。每次看到宁眠乖巧跟他打招呼的样子,他会觉得这个孩子是真的不错。

  这几年,明德一中每次要召开跟家长有关的活动,阎罗王都会自动帮宁眠挡掉,也会关照各科老师,跟他们说宁眠家里的事情太多会照顾不过来。

  可是如今,宁眠却不再如此了,阎罗王有些头疼,他不清楚每个学生对未来的规划,也没打算全都了解过。但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阎罗王觉得他有必要问一问谢应是做什么打算:“你呢?你也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谢应抬起眼:“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