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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谢应低眼,看着宁瞻上边的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断断续续,差不多十分钟,那边儿的消息才发了过来。

  【宁瞻:……算,也不算吧?】

  【宁瞻:就我爸跟我妈吵架了,你应该知道,我姐跟你说过没有?我姐跟我不是一个妈妈,我们家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也不是没介意过,但我姐真的太好了。】

  谢应当然知道宁眠有多好:【嗯。】

  【宁瞻:他们总说我姐想抢我点儿什么,我姐?拜托了,怎么可能真的抢,一直以来都是我抢我姐的东西,但我妈对这方面........其实我姐的妈妈也是一样的。结果今天晚上又提起来了,他们吵架的动静太大了,我姐就听到了。】

  【宁瞻:我爸想送我姐出国,我妈肯定不同意,她觉得.......】

  【xy:浪费钱。】

  【宁瞻:嗯。】

  【宁瞻:但是我跟我爸不这么觉得啊,我本来就是都跟我姐走的,从小我姐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我姐去哪个学校,我也肯定会去,在国外两个人可以相互照顾对方,有什么不好的?】

  宁瞻没在外边听他们吵什么,只能凭两个人跟他说的话猜测。

  【宁瞻:不过估计也没什么,我姐什么东西都没带走,明天可能就好了,就会回来的吧?】

  谢应没再回复,靠在门边,沉默了又沉默。

  这些秘密,谢应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宁眠会藏多久,会瞒着他多久。

  在一班,不少人都跟他聊过天,他们都说宁眠是别人家的小孩,不需要大人担心,懂事又优秀,多得是人想成为宁眠,可是没有人想过宁眠背后多难过。她常常被围在中心的位置,但话总是很少,偶尔迎合两句,很少透露真心。

  她把秘密都压在心里,努力维持第一的位置,别人给予她什么,说过什么话,她都会当真,然后牢牢记住,但又不敢给自己太大的希望。

  每个人都想要变成宁眠,可恰恰相反,宁眠最不希望她是宁眠。

  她永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像是刺猬,把最柔软的地方藏了起来,不敢轻易袒露,她害怕不留神,她会跌落比黑暗更黑暗的地方。

  谢应是真的不舒服。

  每次他以为他对她已经很好的时候,他就会发现,他还是不够,他能了解的只是那么一小部分,他还是要对宁眠再好一点儿。

  谢应关上手机,转身,没想到磕碰到了边上的行李箱,宁眠出来的急,行李箱也没有拉好,这么一被磕碰,锁链也被拉了个开口,里边掉出小小的盒子。

  谢应愣了下,弯腰,捡起盒子,看了一会儿,这个盒子他太眼熟,是他送给宁眠的情人节礼物之一。

  行李箱砸地的声音有点儿大,谢应不想打扰宁眠睡觉,只是想把盒子原封不动放回行李箱里,可只是拉开,谢应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箱子里的东西说不多但也多,除了两件换洗的校服,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他看到他送给她的陨石项链。

  他看到他上课和她传递的小纸条。

  .........他还看到他送给她的闪电泡芙的包装纸袋。

  只要是有关他的,她都带了出来。

  一件没落,一件没丢。

  第73章 . 73  她的谢应。

  卧室和客厅是阻断的, 谢应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盯着行李箱里的东西,沉默又不语。

  一桩桩, 一件件事情都在他的脑海里飞快地掠过。

  他还记得宁瞻说去过了宁眠的房间, 房间看起来与平日里无差, 干干净净, 什么东西都摆放的整齐又得当, 不多一样, 不少一样。他们不知道宁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她希望她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个家。所以,她从来没有动过家里任何的摆设,原先是什么样,她走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她带到宁家的行李就不多, 也许之后添置了一些,宁瞻也往里补了不少, 但至始至终, 宁眠都没有觉得那些应该是她的东西。

  她不是没有拿走行李,而是她已经拿走了全部属于她的东西。

  谢应忘记了他到底看了多久,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冷掉。

  他一度以为他还会有心疼的感觉, 但他现在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他疼麻掉了,连酸痛都成了常态。

  原来真的心疼居然是这个样子。

  宁眠还在房间里休息,谢应轻轻地推开门, 没有开灯, 就这么坐在她的床边。她睡觉的时候不□□稳,眉头还是紧紧地皱起,怎么抚也抚不平,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温度,才勉强松动一点儿,然后又很快地蹙起。

  谢应垂眼,发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带上了耳机,掩藏在散落的黑发下。

  他放缓力气,摸到她的耳机,替她摘下。

  宁眠在瞬间睁开眼。

  谢应没想到会吓到她,绕了下耳机,冲她笑:“对不起,想帮你摘下耳机,吓到你了吗?”

  宁眠慢吞吞地从床上撑起来,杂七杂八的心情叠加在一起,还有她哭过,不知道什么时间还真的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时间是几点:“没有,还好。”

  “带耳机睡觉不好。”谢应没有多想,耳机连接着手机,隐隐能听到里边儿的歌声,旋律有些熟悉,谢应拿起,放到耳边,一边儿凑近听,一边问,“看你总是带耳机,又是........”

  他以为宁眠到这个时间点还在学习,在之前,她耳机里从来都只有英语听力,没有任何休闲娱乐的时间,而耳机里的声音不是别的,是新年那会儿,宁眠来祁则的酒吧,他在舞台上弹唱录下的。

  宁眠攥紧被角:“我.......喜欢听这个。”

  “为什么?”谢应问。

  宁眠想了一会儿,回答:“每次听都会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