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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成为大坏蛋的第一个契机(2 / 2)

凯瑟琳离开之后,赛伯孤独的躺在地上,感受着从骨子里传出的痛苦和饥饿,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会不会遵守承诺,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凯瑟琳身上,他甚至不敢让凯瑟琳去寻找老爹,那很可能会引来杰米的注意,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

而且那小姑娘不一定知道老枪酒吧的位置。

这种等死的感觉让赛伯异常厌恶,但他没有办法,他非常不甘心,但他没有办法!在到达新世界之后,他以为他可以摆脱过去的宿命,但只是三天之后,他就面临着同样的糟糕结局。

“如果真的存在那种力量…”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狭窄的巷子上方的天空,那是蓝色的天空,“如果是你让我到这个世界…那么就再让我看看你的力量…你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我接受了!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但最少…最少让我先活下来!”

10分钟之后,赛伯感觉自己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也是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些慌乱,就像是奔跑的脚步声,当他看到那提着一个大袋子,嘴里还叼着大半个热狗的女孩的身影的时候,赛伯发出了最深沉的笑声,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样。

“呵呵…哈..哈哈哈…活下来了…”

凯瑟琳将手里的20个热狗放在了赛伯身边,她一边咬着自己手里的热狗,一边拿出一个,撕开包装,将其塞进了赛伯的嘴里,很不温柔,但赛伯却从内心里感谢她。

在这一刻,这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瘦弱的不像样子,有一双大眼睛,头发乱糟糟的乞丐小丫头,就像是全身绽放着温暖圣光的天使一样,她给他带来了生命的希望。

撕咬,吞咽,转眼间,5个大号热狗就塞进了赛伯的嘴巴里,哪种热乎乎的食物落入胃部的感觉,让他身体里那股流窜的热流就像是嗅到了鲜血的狼狗,快速的再次扑了出来,燃烧,点燃,食物被快速消化,能量也开始在他身体里流动。

他的双臂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他艰难的朝凯瑟琳笑了笑,那还沾着鲜血的笑容让拿着第二个热狗,准备享受午餐的小丫头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嗯,我的小天使了。”

赛伯艰难的坐起身体,在四具尸体的包围中,他和沉默不语的凯瑟琳将那一大袋子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在最后一点香肠落入口中的那一刻,赛伯依旧饥饿,但他已经稍微恢复了行动的力量。

腹部的伤口开始愈合,而大腿上的伤口则已经开始结痂。

他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歪着脑袋看着凯瑟琳,后者也抬头看着他,他伸手在凯瑟琳的头顶上摸了摸,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身体在颤抖。

他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就像是那混乱的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在一个下雪的天气里,他也是这样蹲在墙角,然后被命运带入了那个地方,进入了身为“武器”的生活里,他其实并不讨厌那种生活,如果没有那个摸着他的头,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的男人,没准他早就在那场雪之后饿死了。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控制了赛伯,他看着这个很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一样的小女孩,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

“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恢复一些,不…等我换身衣服,然后…然后我带你去实现我的承诺!”

他朝她伸出手,吃饱了的凯瑟琳看着那只伸到眼前的手,修长而干净,指甲也修建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不像是男人的手,但此时,那手上有已经快干涸的鲜血,凯瑟琳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了?

从她父母走散之后,在哥谭流浪,被送进孤儿院,被虐待,在一个雨夜里逃出来,又被胖子乔恩“收养”,一直到现在,1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并不十分温暖,最少是一种平等而友善的态度。

凯瑟琳对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抱有很大的警惕,这种警惕是保证她孤独伶仃的活了1年的最大保障,但这一刻,面对并不英俊,也没有太大亲和力的赛伯,在这个空无一人,只有四具尸体的小巷子里,凯瑟琳却很想握住那只手。

她伸出手,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肮脏,龟裂,伤口,还有刚才留下的泪水,让那只手掌看上去糟糕到了极点,她顿时有些羞愧,想要将手缩回来,但是赛伯的手掌向前一探,将那小手握在了手心。

很温暖,这是凯瑟琳的第一感觉,赛伯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露出了笑容的老猫,他讨厌小偷,讨厌抢劫犯,讨厌一切会让他生气的家伙,会殴打他们,会吓唬他们,会杀了他们。

但对于这个小猫一样的,刚刚救了他的姑娘,他却异常宽容。

他拉着凯瑟琳向巷子外面走,一开始稍有些抗拒,但很快,她就跟上了他的脚步,赛伯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我叫赛伯,赛伯·霍克,你呢?”

赛伯走到那个被干掉的黑人身前,伸手熟练的将那黑色风衣取了下来,他全身是血,这样走出去肯定会把警察招来,他得先回酒吧去换一套衣服,他将还算干净的风衣披在身上,小姑娘则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小声回答说,

“凯瑟琳…我叫凯瑟琳。”

下一刻,赛伯蹲在她眼前,伸出双手揉了揉她的脸,她惊讶的看着眯起眼睛笑的赛伯,后者又刮了刮她的鼻子,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凯瑟琳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逃跑,但接下来,赛伯有些眩晕的撑起身体,拍了拍她的脑袋,

“走吧,先回家换衣服!”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在激战中已经被压的不像样子的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在烟气弥漫中,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艰难的咳嗽了一下,

“你知道老枪酒吧怎么走吗?”

“是…是码头区的那个酒吧吗?我知道。”

“好,那带我走吧,凯瑟琳,我…嗯,我对这里不太熟。”

赛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朝她咧开了一个笑容,

“我们去帮你报仇!但在那之前,得先回去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