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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十个住客第十二幕(2 / 2)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心意,用不着别人去胡乱揣度,你也不用跟我兜圈子,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为什么不对我表现出怀疑的态度?”

“不是不对,而是根本用不着,我们了解你的底细,也猜得到你想要做什么?而且现在,你的行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们用不着把精力花在你的身上,单明泽先生。”

“是吗?原来一切都已经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了!呵呵……”坐在沙发上的单明泽轻声说,从言语间听不出他的心情究竟如何,就连那最后的笑声也感觉不到应有的嘲讽,而是干涩的,让人不免怜悯。

恽夜遥不能够久留,他最后留给单明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消失在卫生间的小门里面。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柳桥蒲听得一清二楚,老爷子并没有任何行动,而是坐在靠背椅上闭起了双眼,他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越是思考诡谲屋中隐藏的秘密,柳桥蒲就越是生出一种自己即将深陷其中的感觉,就像一个无尽的黑洞一样,这个黑洞比他60多年以来的生命还要更加漫长。

‘一定要小心!只有这一次,我求你了!’

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凝聚成一句话,在老爷子无声的嘴唇之间吐露出来,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那瞳孔投射出的目光,又恢复了锐利之色,扫向坐在身边的男男女女。

当看到王姐那边的情况之后,老爷子站起身来,两个小姑娘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肯定是不行的,之后要是再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她们绝对是第一个乱了方寸的人,所以,柳桥蒲必须想点办法让她们振作起来。

确实是Eternal制造的餐馆冰冻事件,他当时的想法只是想要围困住杂货铺老板,因为在Eternal确定到底谁才是拥有预知能力的那个人之前,不能让杂货铺老板夫妇再对刑警说更多的事情了。

但Eternal没有料到会有尸体和冰层冻在一起,昨天晚上,自己行动的时候,一定有另一个人在场,是这个人偷偷放置了尸体。这不得不让Eternal佩服凶手的勇气,因为在当时那种状况下,很容易被水淋到并与房子冻在一起。

所以现在Eternal改变了想法,颜慕恒必须要让他回去,这里的事情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一杂货铺老板夫妇想起之前的细节,那么Eternal也不介意出现在大家面前。

到时他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把责任全部推到颜慕恒身上,自己当一个旁观者。第二,如果颜慕恒可以记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且照做,那就不会发生推卸责任的事情,Eternal反而会靠近他,与他达成同盟。

蹲下身体,凑近颜慕恒身边,Eternal将他扶起来,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有醒转的迹象,看来他刚才的出手并不重,Eternal松了一口气。颜慕恒必须呆在刑警身边,这样他才能自由行动。

趁着男人似醒非醒的状态,Eternal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我是Eternal——永恒!你就是我,一定要记牢了,你就是我!留在诡谲屋中的永恒之心!”

最后的那句话,Eternal加重了语气,希望可以深入到颜慕恒的内心。从某些角度来说,颜慕恒可以说是他的隐形同伴,Eternal不能够失去这个同伴的维护。虽然颜慕恒并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你就是我!快点回去吧!这里有人死了,让刑警出来调查!”

补充完最后一句话,Eternal让颜慕恒靠在小推车边上,自己迅速消失在食品仓库门外。

风雪的阻碍依然非常强大,Eternal直接来到了文女士餐馆的后门处,这里是冰层最薄弱的地方,不要问他为什么,本来机关就是这样设计的。

但并不是整栋房子的后面都很薄弱,当水包围餐馆的时候,只有后门这一处地方会特别少,所以结得冰层也相对很薄。

柳桥蒲分开王姐和小姑娘之后,自顾自盘算着待会儿要单独询问大家的问题,这个时候,他是可以看到娱乐室里的单明泽的,所以不存在疏忽的嫌疑。

单明泽一直都安静的坐着,没有抬头,也没有给老爷子带来任何麻烦,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等待最终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柳桥蒲的眼睛时不时看向单明泽的方向,现在最难啃的骨头就是这个人了,他会不会开口说实话?柳桥蒲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还有那个神秘的Eternal,到底是什么人?是这个家里的人吗?

接下来就是厨娘和王姐了,她们给人的感觉也在隐瞒着些什么东西,谁也不能保证,她们不知道管家和怖怖撒谎的原因!给予王姐充分信任的原因是因为刑警需要这个家里人的帮助,王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刻在柳桥蒲的右手边,也就是接近吧台的位置,大家已经把餐桌和靠背椅都移到一边去了,娱乐室里的一个长沙发被移到了这里来。

在沙发上,从接近娱乐室门口的位置算起,并排坐着柳航、文曼曼、西西和秦森,陆浩宇单独坐在靠背椅上,他的位置最接近柳桥蒲。

在他们对面,靠近对外门口的方向,餐厅里本来的沙发上坐着王姐一个人。厨娘婆婆坐在厨房中间,就在柳桥蒲的视线正前方。而帮忙收拾做饭的三个小姑娘,老爷子只能看到背部,因为她们聚在琉璃台前面,被厨房的门挡住了一部分。

目前聚在主屋一层的所有人就是这些了,楼上都是可以信任的同伴,柳桥蒲不用太过于担心,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闭上双眼,微微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累了。

老爷子身上穿着一件毛线开衫,他的羽绒服挂在身后的椅背上,自从案件一发不可收拾之后,这件衣服就被柳桥蒲完全忽略掉了。

此刻,柳桥蒲好像才刚刚想起来,手有意无意地在羽绒服口袋里面掏摸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也许是一支烟,又或许是一件可以把玩的小玩意儿,老人嘛!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有些属于自己的小爱好。

不对,王姐刚刚连柳桥蒲的手都没有碰过。那么怖怖和西西呢?也不对,怖怖和西西只是同老爷子拉了一下手而已。而且之后,她们也拉了别人的手,后面的人都没有事,为什么柳桥蒲会出事?!

就像是孟琪儿房间里的舒雪一样,没有‘凶手’的凶杀案再次上演,这一次所发生的情况,比舒雪死亡时更加诡异!因为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是目击者,可他们却找不出任何疑点,或者指证凶手的证据!

——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暗处,人员的位置开始细微变动。不经意之间,有人偷偷拉了一拉西西的袖子,让小姑娘瞬间止住了小小的尖叫声,她像要甩开不好的东西一样微微晃动着头颅,眼角却偷偷瞥向拉她袖子的那个人。

无声的指引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西西引导进了背后的门扉,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将头埋在沙发的坐垫后面,根本没有看到偷偷移动的小姑娘。

西西双手紧按着自己的腹部,不仅仅是因为伤口,她的样子好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一样微微弯着腰背。

好不容易脱离众人,西西立刻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人是西西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抱住小姑娘,并不是为了将她往舒适的环境里带,而是为了将她推进冰天雪地之中。

猛然间,西西感到刺骨的寒冷包裹全身,她这才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刚刚还对她温柔的人,此刻已经将唯一的通道紧紧锁住,把她抛弃在逐渐吞噬生命的雪白之中。

西西想要冲上去敲开锁闭的生命之门,可是她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风雪迅速带走只穿着毛衣的小姑娘身上的体温,就像是白色的沼泽一样,一点一点将刚刚得到的生命吞噬进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包裹住了即将要昏厥的西西,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小姑娘从雪坑中抱起来,这个人的力气很大,抱着西西大踏步向诡谲屋相反的方向走去。

“恽,恽先生,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王姐也是被吓得没了主意,战战兢兢的问道。

恽夜遥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毒药的事情我一窍不通,多吐掉一点东西总也是好的,只希望老师可以挺过这一关。”

“一定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王姐赶紧应和,她的话语中带着自己心里的祈祷,希望不要再有生命被杀害了!

“王姐,你赶紧去把厨房清理干净,剩菜剩饭不能扔掉,以后警方上来这些都有可能成为证据,做事的时候注意安全,带上厨房里的塑胶手套,不需要去碰触的地方,尽量不要去碰。”

“我知道,我知道!”

反复说着同样的话,王姐放下脸盆回到了厨房里面。一旁的小姑娘们也已经应恽夜遥的要求全部聚到了厨娘婆婆的身边,恽夜遥看了一眼她们,然后对离自己比较近的秦森说:“过来帮我一把,我们要把老师抱到长沙发上去,让他躺平。”

“好。”秦森立刻跑了过来,他虽然脸上显得很慌张,但是行动却非常利索,和恽夜遥两个人很快将柳桥蒲安顿在了吧台前面的沙发上,然后又回到了房门口待命。

恽夜遥反复用手确认着柳桥蒲的心跳和脉搏,生怕老爷子突然一命呜呼,他一定要在谢云蒙下来之前稳定住老爷子的情况。

恽夜遥明白,柳桥蒲是谢云蒙唯一的老师,对他来说,如同父亲一般存在,这个凶手已经不止一次针对谢云蒙了,先是对小小出手,然后是自己,现在又是柳桥蒲,一次又一次,目的就是为了让谢云蒙方寸大乱,他好趁虚而入。

这说明,在诡谲屋中的凶手肯定与山下那桩杀人事件也有关系,山下的事件由谢云蒙全权负责调查,他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凶手才会希望谢云蒙变得慌乱。可是到底是什么证据呢?

“你是说王姐、怖怖、文女士和单明泽四个人之中,有一个是颜慕恒的帮凶?”谢云蒙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枚小小,问道。

“不是帮凶,是帮手,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谁是凶手,颜慕恒一直在帮忙,而且他身处户外,有没有行动时间还是个问题。”枚小小低着头说话,她完全沉浸在思考中,一点睡意都没有。

说起工作,枚小小有时候比谢云蒙更加拼命,这个女警身上存在着一股令人佩服的正义感和无畏感,这也是谢云蒙喜欢她的原因,不过,喜欢不等于爱,谢云蒙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两个人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下正在发生的恐怖事件。一会儿之后,谢云蒙站起身来,对枚小小说:“我想到楼下去看看,小遥和老师带着那些人,总觉得不太放心。”

“那我和你一起去,反正也睡不着。”枚小小立刻回应。

就在他们走出房间刚刚关上门的时候,房间里面居然传出了脚步声,谢云蒙赶紧拉开门去看,结果正好和恽夜遥打了个照面。

谢云蒙一把拉出恽夜遥,他和枚小小的反应很奇怪,都没有问恽夜遥发生了什么,而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谢云蒙不声不响就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

等刑警先生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枚小小说:“小遥,在这里等着,我去对付那家伙。”

“小小,那家伙不是凶手!”恽夜遥不忘提醒一句枚小小,换来了女警一个不耐烦的侧目,她说:“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

——

无法打开的封闭房间里,年轻男人不停来回走动着,他肋骨处的伤口非常疼痛,几乎要将他所有的思维消灭殆尽。

明明已经结痂了,为什么还会那么痛?男人右手紧紧捂着伤口的地方,心中更加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那些人关在了这个临时牢笼中,还有那具可怕的骷髅。

那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怀疑他是凶手吗!一个一直躺在床上,受了伤,还差点被大雪‘吃掉’的人,怎么还会有精力去杀人?!

男人无法接受被如此对待,刚才他已经发泄过愤怒了,眼前的房门被他如同仇人一样疯狂敲砸,可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文女士确实是清醒了,但是识破你的人不是文女士,而是小遥。你还记得早上西西回来时小遥曾经走到你身边说过几乎话吗?当时因为小遥质疑西西,并说了冷酷的话,你非常激动,还同小遥理论了几句。”

“是的,可这与我出去过又有什么关系?”

“塔楼里一直开着空调,你又躺在床铺上,身体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温暖,可是小遥凑近你的时候,发现你脖子和肩膀处都是冰凉的,而且耳朵上的红色还没有退去。”

“他其实不是在质疑西西,只是利用了西西的恐惧,来确定你到底有没有疑点。”

“那么说,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就是因为恽先生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对不对?”男人苦笑着问道,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刑警解释,才能让他们信任自己。

可是,枚小小的下一句话让男人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遥不是怀疑你杀了人,而是排除了你的凶杀嫌疑。”

“什么?!他确定我出去过,倒反过来排除了我的凶杀嫌疑,这又是从何说起?!”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枚小小不紧不慢的说:“这件事小遥会自己解释给你听的,现在时间紧迫,你赶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是的,我出去过。”男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头承认说:“代替我的那个人是颜慕恒,在上山之前他就找过我,并向我透露了他即将跟随刑警到诡谲屋中调查凶杀案的事情。”

“当时我和西西正要上山,为了确定西西的清白,我答应了颜慕恒提出帮忙的要求,一直假装昏迷,期间应他的要求在塔楼密道里来回移动,他说这样是为了吸引凶手的注意力,有刑警在同一栋房子里保护着,我作为诱饵不会有危险的。”

“恽先生在塔楼里跟踪的人也是我,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他是在跟踪我,反而觉得他是应刑警的要求来保护我的,我以为他也和你们一样能打,当时心里真的觉得很安全。”

等女人走到近前,单明泽才认出来居然是文女士,他脱口而出:“文阿姨,你怎么会……?”

“我可能是凶手下一个目标!”不等枚小小开口,文女士说道。

她的话让单明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文女士是目标的话,那么他肩膀上的责任就重了,单明泽想要说什么,可咬了咬牙,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文女士遭到绑架的时候,凶手明明有时间可以杀了她,却没有动手,直到现在才把她列入杀人名单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一开始不想杀她,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可是刑警们怎么知道凶手的心思?而且文女士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好像自己真的是要被杀了一样,她凭什么这么肯定?

单明泽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来,只好暂时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两个女人,希望之后可以有人告诉他答案。

枚小小并没有在密道里久留,她大致关照完单明泽和文女士要做的事情之后,自己就匆匆离开了。房门内侧剩下的两个人并没有再说话,单明泽探出头看了一眼楼道上下,确认楼道里没有其他人之后,轻手轻脚关上的房门。

片刻之后,我们可以听到房间里传来坚硬的东西互相摩擦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小孩玩的木质游戏棒散落下来发出的声音一样。

刚才的对话虽然感觉有些亢长,但其实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单明泽说到的颜慕恒,是否就是一直在诡谲屋外围行动的颜慕恒呢?

这里我们大致来分析一下:吸引单明泽成为刑警‘帮手’的人自称是颜慕恒。我们可以猜测,假设这个‘颜慕恒’说了谎,那么他一定要在某些方面对真正的颜慕恒进行模仿,比如在脸上黏贴刀疤、伪装颜慕恒或者谢云蒙的声音等等。

这些工作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做到的。假设他没有说谎,那么就证明他在拿单明泽当挡箭牌,而自己确实参与了凶杀案,也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没有什么侦探可以一眼看穿复杂的谜题,侦探不是神,是人!没有人可以永远不犯错误,不被蒙蔽。要探查清楚一件事,就如同要去做好一件复杂的工作,不时时刻刻想办法反制困难是不行的。

恽夜遥的优点就在于,面对的疑惑越是多,他越是能保持头脑清醒,他会随时想出办法来与凶手周旋,直到隐藏在暗处的恶魔露出他黑色的尾巴为止。

当然,要指挥身边的同伴,没有柳桥蒲的帮助是不行的,而柳桥蒲如果同意恽夜遥的计划,那么枚小小也会全力以赴去做,至于谢云蒙本身就是了解恽夜遥的人,不必要多费口舌。

所以,半夜的时候,恽夜遥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全部告诉了柳桥蒲,他让老爷子首先做出判断,是否要实施自己的反制计划。而早晨,恽夜遥之所以做出行动,就是因为柳桥蒲和柳航已经在帮助他了。

现在,侦探和刑警们是否能够全面制约凶手的行动?还是个未知数,但至少,行动已经开始了,恶魔的披风没有办法再遮掩住所有人的头顶,黑暗中的那一丝曙光也会变得越来越明亮。

恽夜遥的反攻计划可以说从文曼曼死而复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文曼曼的故事、王姐的异常表现、颜慕恒行动上的矛盾,以及文女士和怖怖的谎言。

这些都是恽夜遥和刑警们暂时无法弄明白的事情,也许凶手的真实身份就隐藏在这些秘密之中。除此之外,恽夜遥认为一定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助’西西。

西西白天的时候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就算醒了,她独自一人跑到凶杀房间的几率也很小,很可能是某个人偷偷将她吸引到隔壁房间去的。

这一点我们知道恽夜遥猜对了,可是其中依然有疑惑的地方:首先,恽夜遥怎么能肯定西西不会去找自己的同伴?其次,发现尸体的时候正是人员活动最频繁的时间,只要离开过主屋一层的人,都有可能进入过西西的房间,包括隐藏起来的厨师。

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谢云蒙看到他进去之后,立刻绕到褐色塔楼的后面,从悬梯回到了与枚小小在一起的房间里。此刻,枚小小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谢云蒙再次从房间大门离开,这个时候,正是失踪的‘单明泽’回到塔楼里的时间,他与某个人擦肩而过,但是他在密道里,所以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谢云蒙。

接下来,刑警先生就要去找唐奶奶和雅雅了,而这两个人此刻也正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

我们来把每个人的行动捋顺一下。

12月31日早晨:

谢云蒙和枚小小在大家呆过的房间里面休息,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楼下,在柳桥蒲假装被袭击之前,真正的单明泽已经被刑警关起来了。文女士、唐美雅祖孙也没有跟随大家一起来到楼下。

至于他们是怎么瞒过众人视线离开的,这些在刑警们对当事人单独询问的时候都会提到,所以在这里就不浪费篇幅了。

之后,恽夜遥离开,留在娱乐室里的‘单明泽’突然消失,老爷子成功唬住众人,而西西被某个人从密道里的暗门推到户外,可见这个行动的人是了解诡谲屋中暗门所在位置的人。

以上几件事情都是连续发生的,当时谢云蒙和枚小小还呆在房间里,之后是恽夜遥上楼,他一到楼上,枚小小就去找真正的单明泽,同时安排好了文女士。

谢云蒙则立刻到户外去救西西,并送到餐馆里面。他行动的时间点与外围颜慕恒遭到袭击的时间点正好相同。

接下来谢云蒙回到诡谲屋,与枚小小会和,同时楼下的‘单明泽’与一个神秘人在主屋密道里擦肩而过,‘单明泽’匆匆去往未知的方向。

“不用了雅雅,我不饿。现在别人都不会发现我们,奶奶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确实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人的心情和思维都会偏向于感性,悲伤也会随着周围的清冷气氛而扩大。唐美雅此刻再次体味到了,少女时代那种无奈和凄惘。

雅雅失去父母的时候,她还是个不会讲话的小不点,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悲伤,唐美雅一手将她带大,所有的悲伤和无助都是自己一个人咽进肚子里,她从来不想让雅雅承担任何命运的不公。

可是现在不同,柳桥蒲明确提到了过去,也许在追查凶手的过程中,唐美雅所有的心事都会曝露出来,虽然这些称不上秘密,但与其让别人来告诉雅雅,还不如她自己说更好。

唐美雅的神情有些落寞,好像一个失去生活希望的老妇人,这与雅雅平时认知中的奶奶大相径庭,所以她更加好奇的看着唐美雅。

“奶奶您为什么如此伤心?当年父母亡故的事情,我知道对您的打击很大,可这么多年过去您也该放下了。”

“雅雅你没有经历过,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都放不下来的。你的父母我曾经见过一面……”

“奶奶您说什么?”雅雅被唐美雅奇怪的言语给吓到了,小声说:“您见过我父母一面,他们不是您的子女吗?为什么说见过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