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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咬耳朵(10)(1 / 2)


味道越来越浓烈,也不知匪徒向地道内倒了多少汽油。

吴错的T恤湿了干,干了又湿,他已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出得一身冷汗。

怎么办?

地道被砖墙阻隔,统共不过20米长,火一旦烧起了,先不说能否将两人烧死,烟呛和窒息就够受的。

“去他娘的!拼了!”吴错眼窝发红,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决不能容忍自己憋屈地死在这样一条地道里,老鼠一般,更不想如父辈那样葬身火海,况且,还有一个陪葬的闫儒玉。

不能死!决不能死在这儿!

不管不顾地冲向洞口的瞬间,闫儒玉却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扑倒在地,并死死抱住了他。

“混蛋!你有几条命?!”闫儒玉大吼着,又低声道:“冷静!我有办法!”

吴错立即老实了。

闫儒玉放开他,掏出打火机——那是一只价格不菲的防风打火机,金属材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那是闫儒玉18岁时吴错送的生日礼物。

尤记得送上礼物时,吴错还十分臭屁地教育小鬼道:“以后就别偷偷摸摸抽烟了,像个大人的样子。”

这一用,都快十年了,闫儒玉再没换过打火机,没气了,就自己动手灌点。

除了破案和打游戏,能让懒癌晚期的闫儒玉亲力亲为的事儿还真不多,给打火机灌气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打火机,吴错已明白了闫儒玉的意思。

“你行吗?”闫儒玉问道。

“行?吗?奶奶的!我要让这孙子明白,什么叫玩火自焚!”

吴错接过打火机,深吸一口气,向前几步,走到距离洞口的汽油3、4米远的位置。

停下,等待。

“你别过来。”他放缓呼吸,小声朝猫在拐角后的闫儒玉叮嘱了一句。

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汽油还会继续向下倒吗?

还是对方已经准备点火了?

短短三四秒,度秒如年。

肾上腺素作用,闫儒玉扒在地道侧壁上的手微微发着抖,吴错的情况也差不多,但他尽量让自己的手保持平稳。

成败就在这一下了,他的手必须要稳。

哗啦——

上面的人应该是又开了一桶汽油,继续向下倒。

就是现在!

啪——

吴错点燃了打火机。

嗖——

出手,打火机带着火苗旋转着飞向泼洒的汽油,火苗划过空气,忽闪忽闪,最终还是坚持着没有熄灭。

“还是老货质量好啊——”

这是大火烧起来之前吴错在心中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0.1秒之后……

呼——

火猛然烧起来的瞬间,像极了爆炸。

吴错的整个头腔都在跟着大火轰鸣。

好几米长的火蛇呼啸着直扑向他的面颊。

“老吴!”

“跑啊!”

吴错闭着眼,只管回头跑。

纵然闭着眼,火光依然能穿透眼皮,他的眼前一片明亮的橘黄,犹如天国第一缕霞光。

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拖住了他。

吴错任由这只手带着,被拖进了拐弯深处的地道,直拖到砖墙附近。

热!真热啊!嘴唇已干得裂口,喉咙里面好像也撕裂了。

身上的衣服好像也着火了。

火大吗?不知道。有一只手在着火的地方替他拍打着。

“滚!在地上滚!”闫儒玉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