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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侯家逐出!


大神仙么……那么自然是神都洛阳里头的那些了,别看着薛蟠今日敢如此折辱侯家,又摆出一副强项令的模样,一切按照规矩办,可若是时间延宕太久,到时候消息泄露出去,云端之上的人,若是伸出手来,一阵风一阵雨就可以让薛蟠变的很狼狈了,就单单说侯家身后的义忠亲王,只要传话来,薛蟠敢不尊敬?有些强硬的话也只是私下说说罢了,幸好这个时代没有电话和手机,消息没有那么发达,薛蟠骤然被迫发动,倒是少了许多给各方反应的时间来,这个时候就连金陵府估计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金陵知府也不知道薛蟠居然这么会折腾,折腾到协办,不,如今是正经一把抓盐引改派事务了,权柄比正三品的盐运使还要更大一些,若是知道这样波澜起伏,或者是金陵府委托和薛蟠合办的盐引会能够得罪这么多的神仙,金陵知府必然是后悔到肠子里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神都之中也不会马上知道这个事情,照顾一番地方老父母们乃是寻常之事,薛蟠另外也预备了两百张盐引,给各个衙门分一分,不管是衙门自己个叫人承包着收银子,还是直接发卖,都是极为方便并且来钱迅速的,薛蟠这一下借花献佛,显得分外的少年老成,如此会做人,叫人如何不喜欢,到了晚间的时候,扬州舒适都指挥使就派了和薛蟠在扬州长江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旗马得禄带了一百多人,“就听薛大人的吩咐,保护好今日收上来的银子,指挥使大人也吩咐了,若是有人敢不开眼的,请薛大人吩咐,就地格杀,按照军法从事,谁也不敢多饶舌!”

须知朝野之间,军政之间,分隔十分明显,军方是不太理会这些行业性的衙门的,一般来说,除却漕运总督,水师不受地方任何官员节制,就连甄应嘉,这金陵省钦差大臣体仁院总裁也是不成,除非再加两江总督,有了关防大印可以管制军队的,才可以指挥军队,何况水师的俸禄开支都是海关市舶司直接供给的,地方上可以丝毫不给面子,这次对着薛蟠亲眼有加,如此一来薛蟠胆气更壮,若非这个时候还担忧着巡盐御史府里头的情况,只怕是要好生唱一场《定军山》了。

薛蟠刚才听了李章的禀告,说是贾夫人喝了药,稳妥了许多,虽然人还昏着,但是脸色好了许多,想必今日无妨,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见着时候不早了,于是又连忙升座,就在无花馆坐定,“晚上就赶紧着把事儿尽数了解,西南西北一共一万两千四百八十一张盐引,晚间就一起办了吧。”

李如邦点点头,把盐引放在了桌子上,第一次先清点出了,“西北吐鲁番高昌三百张盐引!请出价。”

“请稍微等一等,”唐亦宋胖胖的身子从交椅上站了起来,朝着薛蟠拱手,“小人有要事禀告。”

“哦?”薛蟠有些狐疑,这个时候唐胖子来闹什么幺蛾子?不过大头的盐引已经办好了,这若是有什么不利于自己办好这一万多盐引发卖的事儿发生,那么薛蟠现在可以马上终止,他是可以掀桌子的人了,不怕有人敢闹腾,“二爷有什么事儿要指教的?”

“不敢大人称呼二爷,也不敢指教,只是有事儿不明,还要请教大人呢,”唐亦宋原本是笑眯眯的,这时候神色十分严肃,“小人以为,虽然薛大人您和气,待人谦逊,可我们两淮盐商,也不是不能够不感恩图报之人,有些事儿必须要说清楚。”

花白头发的上官云飞问道,“唐二爷,说的何事?还请说出来让大家伙参详参详,”他今日可是真被折腾怕了,就怕这时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那么自己的荷包第一个就受不了。“再请薛大人做主就是。”

“那么小人就直说了,”唐亦宋鞠躬道,“请大人下令,将侯家逐出此处!”

无花馆内顿时哗然,侯景刷的站了起来,“唐老二,”他怒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那就是侯家不应该再沾染别的盐引了,”唐亦宋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和侯景正面碰撞,他直视之前一直笑眯眯相待的侯景,毫不畏惧,表情严肃,“侯家今**迫林大人,这个罪过,还没算过,薛大人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我们却是不服,如此犯上之徒,今日下午参与竞拍,已经是邀天之幸,薛大人垂怜,可你却还不知道月满则亏的道理,不懂得见好就收,晚上还意图来对着西南西北两地盐引垂涎三尺,这就容不下你了!”

“大胆!”侯景暴怒无比,今日没想到除了薛蟠之外,又有人跳出来意图针对自己,薛蟠也就算了,虽然年轻,可手段老辣,虽然自己十分不服气,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必杀之计,已经被他的横冲直撞给破了,可唐老二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摆臭架子!须知道之前唐家不过是在自己之下的!“你是什么人?敢在我这里头卖舌头!”

唐亦宋不屑的冷笑一声,“今日吾等被你蒙蔽,前往林大人府中鼓噪,意图用民意裹挟盐引改派之事,逼迫林大人交权,这样的大罪过,今日你还没受惩处!”

“说的极是,”说话的是马嵩,他迅速的跳了出来,“此罪过必须要清算!”

侯琳气的直发抖,“今日我侯家下午已经马上交出了盐引,这不是将功补过吗?!?”

“侯公子,你大约是不懂什么叫做将功补过吧?”桑弘羊噗嗤冷笑,“交出盐引,乃是两淮盐商的本分,在座的各位都交了,你们侯家算什么功?哦,若是你们侯家把所有的盐引都交出来,这倒是大功一件呢!”

桑弘羊的话阴阳怪气的,一些平时受了侯家压迫的,或者素日见着侯家跋扈十分不爽的,或者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盐商们顿时鼓噪了起来,“说的不错!”

“侯家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