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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打抱不平


王嬷嬷笑道,“大爷这是缓兵之计吗?想着先把大太太安抚下来,叫她不必先做什么事儿,等到娘娘的事儿办好了,日后再来说这个,是不是?”王嬷嬷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大爷真是有手段的人呢。”

“低调,低调,”薛蟠挥着折扇笑道,“嬷嬷当差就是了,还这么巴巴的说出来,别人还以为我是多轻狂的人呢。”

王嬷嬷自然领命而去,将东西送到了邢夫人这边,邢夫人见到王嬷嬷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十分惊讶,又听到王嬷嬷按照薛蟠的吩咐说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很是狂喜,还以为薛蟠也对着自己的这个提议也有所心动。殊不知薛蟠是存了缓兵之计的心思,邢夫人对着王嬷嬷笑道,“你们家大爷有主意,这是最好不过的了,既然他说要等一等,自然就没话说了,我也在这里头等着就是。”

王嬷嬷笑道,“多谢大太太了,我们大爷也还有吩咐,说是既然最近事儿多,也忙,就请大太太先不必有动作,也不必和大老爷说什么,免得他沉不住气,到时候时候不到,反而误了事儿。”

邢夫人忙道,“自然是不必告诉他,老爷素来都是个急性子,若是就告诉了他,只怕是还坏了事儿。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们大爷的意思我也知道,阿弥陀佛,却不知道我们家二姑娘走了什么华盖运!”她见到这东西不错,薛蟠出手大方极了,一下子就送了两百两银票和上好

王嬷嬷窃笑着出来,回来和薛蟠覆命,薛蟠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二。

这事儿暂且不提,等到王嬷嬷听了薛蟠之命出去办事儿之后,晴雯这才又进来,手里头拿着册子,气鼓鼓的丢给了薛蟠,薛蟠微微一愣,笑道,“你这又是生什么气了?”晴雯也不理会薛蟠的吩咐叫唤,只是坐在一边理着丝线,低着头也不理会薛蟠,薛蟠微微一笑,瞧着这架势,只怕是在外头听到了自己和王嬷嬷的交谈,知道要议亲的事儿,故此这心里头有些疙瘩呢。不过薛蟠也不太会宽慰人,又觉得这事儿也不到劝的时候,再者日后也是要经历这样的事儿,若是现在就要劝,日后只怕是家里头要鸡犬不宁了,日后就是来不及劝了。

薛蟠看了看自己个手里的册子,的确翻出来了几样值得让大家伙瞧一瞧的好书画,若是这些画儿摆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倒也是不错,且风趣雅致,不至于每次都赏花,倒也是有些新意,于是这边主意打定,薛蟠又坐着慢慢喝茶,构思了一番如何施为,吃什么喝什么,务必要洁净又味美,夏日里头又不能够太过于贪凉,饮食上还是要谨慎一些的。

薛蟠想了一会,于是放下册子,预备着出门去和元妃禀告这个事儿,原本是薛蟠和黛玉宝玉等人说一声,这诗社也就起来了,只是如今元妃在大观园里头,她又对着这事儿似乎还颇感兴趣,故此还要告诉她一声,瞧瞧可还有什么她想的法子没有,有些时候就是如此,若是有领导在,就算是玩一些工作外的休闲娱乐,那也要请示过领导,确保领导最满意,而且达到大家伙也高兴的目的,这样才是最好的。

薛蟠起身预备着出去,不曾想却又被晴雯给喊住了,“大爷,”她拿着丝线喊着薛蟠道,“你这会子不过是才几天,却是又变卦了?什么大太太那边的事儿,你就预备着去应承了?”

薛蟠有些奇怪,“并没有应承,怎么会说这个?你这话的意思是?是什么?”

“大爷素日里头的心思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晴雯冷笑连连,“怎么好端端的,倒是又换了主意?这我就有些不懂了,我且告诉大爷,这外头的花儿都是好的,您可不能见一个就爱一个,还预备着要换人了?”

薛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晴雯这不是在使小性子,而是为了黛玉打抱不平了,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呀,薛蟠摇摇头,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胡乱做什么的,不过是为了怕大太太急着乱说话,所以才拿着东西过去,安抚她一二,并没有和她那边要结亲的道理。”

晴雯半信半疑,“大爷说的可是真的?”

“哪里还有假的,”薛蟠哑然失笑,“你且放一万个心罢!好了这事儿就不必说了,”薛蟠摆摆手,“你在家里头预备着,就按照你的主意,这一次要请娘娘和大家伙来赏画,赏画之外,总是要安排座位等等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你务必给办好了。”

晴雯嘴巴上说的还是不高兴的话儿,但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大爷真是好当的,这出主意是我,当差干活的还是我。”

薛蟠哈哈一笑,下了清凉台,又到了元妃这里头,说了请众人来清凉台赏画,随便借着赏画的由头来作诗,元妃自然是没有反对的,于是就请下,在七月初一的时候邀请诸位来清凉台赏玩。到了七月,元妃的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而且是因为薛蟠要求减少了餐饮之中较为肥腴的菜品,故此元妃也清瘦了不少,如此清减了下去,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园子里头原本有仆妇们谣言四起:“娘娘这肚子上头大,下头小,只怕是男胎!我瞧着真真的!你可不知道,咱们府上这大半的丫头小子都是我接生的,一看就看出来,这娘娘的肚子啊,就是男胎!”

“你就不要瞎扯淡了,”另外的人嗤之以鼻,“你是接生了不少,可到底没有薛大爷厉害,咱们娘娘这一胎,还是他从送子观音那里请来的,早就在老太太和太太们面前都说过了,是位公主!只怕是这个消息都已经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头了,所以你瞧见了没有,咱们娘娘回家里头住着,万岁爷一次也没来过,”说这个话的人不由得觉得有些惋惜,“必然是知道是位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