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近期很不顺。

自去年从美国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他便回到国内一家巨头集团担任研发员。

工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大学学到的那些东西，在所谓的人情世故面前，变得苍白可笑。

出于对专业领域的自信与自傲，他几次拂了领导的面子，以至于屡次被研发部主任穿小鞋。他申请的科研费用总是被驳回，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几乎没什么事情干。

这让他很想辞职，可是想到入职时签的那份竞业协议，他心头苦恼无比。

“早知道还不如留在美国呢，大不了多干几年，攒点钱回国创业。”他暗恼，“更何况，美国那边的人工智能研究也比国内先进一些。”

因为工作上的诸多不顺，女友都已经正式跟他分手。作为一个技术宅，除了口头上挽留几句，他只能默然无泪。

下班时间，他准时离开办公室，反正他知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走在空落落的大街上，他感觉那熙攘的人群似乎在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就在他习惯性的失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围人的惊呼，也看到了那巨大LED广告屏的变化。

“不会吧，又来了？”他有些无语。

张墨拿起手机，上边如广告牌一般，闪烁着那熟悉的字：“你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吗？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他不由得想到了上次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那种意外与震撼。

事后，他跟一些朋友聊过，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某个强大黑客组织的恶作剧，或者是某个大国在测试某种新型网络形式的一个试探。

但是这一次，他总觉得这些字有些不同，其中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

他心头传来强烈的直觉，若是自己按下“是”，一个新的世界便会在自己面前展开。

“反正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有多糟。”他右手拇指移动，点下“是”。

一股刺痛感骤时从他掌心中传来，让他忍不住龇牙。

同一时刻，他眼前一晃，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大门，像极了游戏中的传送门，光彩炫目。

门的另一面是一片旋涡状的黑暗。

张墨彻底惊住了。

他四下扫视，却见其他人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一幕，甚至有人明明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依旧是低下了头。

“恭喜你成为‘神选者’，跨过这道时空门，你将感受到生命的真正意义！”一道充满蛊惑的声音从他脑海中传来。

这一瞬，张墨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的书都白念了。

他轻轻吞了口口水，抬腿跨了过去。

刚一过去，他便听到一阵咒骂声。

“长没长眼睛啊，黄皮猴子！”

随之传来的还有一道呼啸而去的汽车声。

张墨抬头，看着那些陌生而略有几分熟悉的高楼，脸上的惊愕如何也掩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