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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 大城


该说不说,此时此刻明王朝的军事力量在整个亚洲的格局中都是最强的,很多人认为明军在萨尔浒之战以前对蒙古和倭寇的战争总是失利,所以就认为明军的军事力量很弱,其实则不然,明王朝依然拥有强悍的军力,无论是蒙古还是倭寇,都不具有动摇明王朝统治的能力。

否则当初几十年的南倭北虏明朝早就完了,而不会继续坚持到现在。

之所以经常战败,更多的是个人因素,而非军力原因,明军后期所仰仗的军力基本上都是将领的个人军队,而不是卫所兵,卫所兵越到后面越像民兵和杂役,而其他国家入侵派来的肯定是精锐,明朝拿民兵杂役跟人家的精锐对打,显然是打不过,但是如果换作明军出战,派的肯定也是精锐,就像萧如薰手下这支独步亚洲的强悍军队,难道就能代表大明的全部军队?

精锐和地方守备军还是有差距的,不能因为人家拿精锐干掉了咱们的杂役就说咱们弱人家强,咱们也有精锐,揍人家也是一揍一个准,单纯的看精锐和看民兵,都不能完整的体现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纵向对比,明军绝对是最强。

所以说,萧如薰这一手就完全的震住了所有人,不管是欧洲人还是暹罗人,都被震住了,他们以为明军都是这样的强大的军队,加上之前明军在日本的大胜,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明军就是这么强,强的不可直视,而他们自己则相形见绌了。

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虽然意识到明军的火器和火炮较之他们的质量要差,看到明军使用的还是他们十几年前的装备,但是奈何明军的数量很多,光是火炮林林总总就不下六七百门,这在这个时代几乎是毁灭性的火力,一轮火力齐射足够将他们覆盖一遍全部炸死。

所以他们自然的会产生恐惧,尤其是看到明军的大练兵之后,看到那些光着膀子杀气腾腾举着火枪的明军,就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怯懦感。

纳瑞宣王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希望萧如薰可以主动提出来帮他练兵,结果萧如薰没有意识到,没有领会他隐晦的请求,这让纳瑞宣王有点郁闷,但是也不好意思再提,只能说,邀请萧如薰去他的首都参观会面,然后商议军机。

暹罗的首都此时被华人称为大城,暹罗的王朝此时也被称作大城王朝,大城至今已经是一片废墟,大约在曼谷北部八十多公里处,繁华一时,数百年的古都,后来毁于战火,但是如今还是整个暹罗最繁华最富裕的城市,因为有大量外国人定居,所以更显繁华。

林远山等一众华人大臣和华人精英基本上都住在大城里面,纳瑞宣王给他们单独划了一块安宁之所在,专门给华人臣子们居住,剩下的华人商户农民乃至于军家都可以随意住在大城的任何地方,相对而言的,欧洲人和日本人就只能住在他规定的区域,不能随意居住。

萧如薰带亲卫队一路前往大城的途中,随处可见暹罗农民种地,可以看到暹罗的商户行商,甚至在一些看起来战乱平息不久的地方,还能看到有人正在修复被战火毁掉的建筑等等,看起来暹罗是处在一个强劲的恢复期,尚未完全恢复国力,但是已经具备一定的实力,可以维护自己的安全。

大城看起来很像是大明的城池,外围也是高大的城墙,城墙上随处可以看到守卫的士兵还有炮孔内的火炮口,士兵们有拿着刀枪剑的,也有背着一杆火枪的,可以看出暹罗军队的火器化不在明军之下,他们的盔甲很简单,基本上只是皮甲,但是领军将军的盔甲却有很明显的西方化,大概和那些葡萄牙西班牙的雇佣军脱不开关系。

进入大城内部,才能真切的看到和大明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遍地的佛寺庙,还有些特殊的建筑物,平民百姓看到他们的王来了,纷纷避让下跪行礼,可以看出纳瑞宣王在这些平民中的人气十分高,这些人也是真心的拥护这位传奇的王,在华人官僚的帮助下,纳瑞宣王很快的恢复了暹罗的实力,给这些平民百姓提供了足够的庇护。

进入王宫中,纳瑞宣王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款待萧如薰和明军众将,奉上美酒美食和美人,满是异域风情的美人翩翩起舞,跳着异域舞蹈,姿态万千,看得明军众将颇有些神魂颠倒之态,简直都快要忘记自己前来是为了打仗,而不是看美人跳舞。

纳瑞宣王一直在观察明军众将,发现只有萧如薰一人保持神色如常,看着那些妖冶的舞女的眼神淡淡的,似乎不含情欲,很少饮酒,或者说基本不饮,只吃水果和饭食,饭量颇大,时不时的以严厉的视线将那些颇有失态状的明将看的浑身一抖就低下头去不敢造次,足见此人的严于律己以及律人。

明将在萧如薰的压迫之下愣是不敢有所动作,即使是歌舞结束之后这些舞女上前斟酒,明将们也不敢伸出咸猪手一饱手福,有的埋头吃肉,有的埋头啃那些从未吃过的水果,有的只敢偷看不敢乱动,和日本人还有那些浪荡的欧洲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果然,天朝上国真的是天朝上国,诞生了如此严于律己的将军,有这样的统帅,军队的军纪可想而知,纳瑞宣王也不再担心明军会在他的国土上肆意驰骋,蹂躏他的国民,之前的忧虑一扫而空——真要到那个时候,他可就为难了。

因为战事紧迫,所以宴会很快结束,大家一切从简,纳瑞宣王只召集了少数重要大臣还有萧如薰等人一起商议军机,请其他人随意休息,宫中也准备好了房屋,萧如薰留下了几名亲将随从,下令其余众将全部离开王宫和大城,回到军营管束军队,如果出现一起兵卒扰民之事,不仅要严惩士卒,还要直接问责该营主将。

在这般的军纪要求之下,众将不敢有侥幸之心,全部回到了军营里面,连大城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