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声音平静，“你说。”

“马博豪有没有来过你这里看牙？”

之前审讯马博豪的时候，他的腮帮子肿了，牙疼得话都说不清楚，看来他一直牙根儿有毛病。

“马博豪？没有这个人！”

季常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

高峰仪没有任何怀疑的意思，“嗯，我也觉得，他不会来私人诊所，只会去军医院，毕竟那里更便宜。”

“这我就不知道了。”

季常漠不关心。

明摆着高峰仪是在怀疑他，他怎会对他热心？

高峰仪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那排药柜，实则鼻子不断地在嗅季常身上的药味。

味道分明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跟那份文件上如出一辙。

“季大夫，有个犯人牙病发了，你能不能跑一趟，帮忙看看？”

高峰仪这是要准备强迫他去跟马博豪见面。

季常摘下眼镜，“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他根本就不会容许他拒绝。

季常被高峰仪给“请”走了，白薇薇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出，一旁的陆子雯跟出去拽住季常的裤腿，“季叔叔，雯雯要跟你一起去！季叔叔，雯雯要跟你一起去看牙，雯雯的牙齿也疼。”

季常低头看了一眼拽住自己裤腿的孩子，她眼底流露出了恐惧和害怕。

这么小已经觉察出来了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雯雯，别怕，叔叔带上你。”

高峰仪想不许，他怕季常将这孩子当成人质，可是陆子雯的一双小胖手圈在季常脖子上，朝高峰仪做鬼脸，这个讨厌的高叔叔！

“走吧！”高峰仪看也没看白薇薇。

女人一个人抱着孩子傻愣愣地看着一切发生。

蔺婷婷还在后面的药房里捣药，可是悲哀已经渐渐在蔓延……

＊＊

监狱里的救治室，马博豪坐在凳子上，隔着一张桌子对着季常，两个人相看两不熟。

“你好，我是来给你看牙病的医生。”

“……”

马博豪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叼都不叼他一眼。

“请张开嘴！”

季常很慈善地吩咐，一点也没有歧视他的意思。

救治室外面门上只露出一个小长方形的窗口，地上站着的陆子雯傲娇地扯了一下高峰仪的裤腿子，“高叔叔，抱抱！”

高峰仪低头看了这小鬼一样，跟她老子一模一样，没脸没皮的。

“喊我也爸爸，就抱！”

一般大人都用这个话逗孩子。

可是陆子雯忽然瘪着嘴大哭起来，“呜呜……高叔叔欺负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