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世界，承载一方气运，其灵蕴，灵性，灵气，所有一切超凡之物和相关概念的总和，即是其天道。

而这，往往以自然之灵的形式具现出来。

“天晶雪原的自然之灵……”

“恰好就是极佳的寄托之物。”

“不过古往今来，类似的法门并不少见，斩出自我之后，那些先贤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方乾元心中陡而又生出了一个疑惑。

他想起了数日之前，自己和昔王密谈，问道于他的所得。

结合此前青尊，白尊等人的交代，总结出两个可能。

一是此路不通，合道之后，有情众生无法承载天道恢弘浩大的意志灌注，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抹杀了。

原本修士是想要合道的，却反被天道融合，成为了天道的傀儡和化身。

二是此路可通，那些踏出这一步的前辈，的的确确，成为了天道境界的存在，只不过，他们就如同超凡脱俗的修士之流，高高在上，凡人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也只能当做不存在一般。

好比如今，玄门修士之中，但凡达到一定修为者，都难为世俗凡间的凡人所知。

他们熟悉的，反而是那些游走天下的草莽散修，而且还是修为层次较低的散修。

……

既已得知修炼此法的裨益，方乾元打算尝试一番，将其融入自己的合道之路中。

不过，如此施为之后，前路难以预料，方乾元也绝不能任性为之。

他思虑再三，终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文清翡。

“夫君，你真的要那么做吗？如今你已是无冕至尊，即便无法长生，也多出了这千年寿元，何必继续苦苦追寻？”文清翡早就对方乾元的决定有所预感，但得知他的打算，还是不由得感到担忧。

“苦苦追寻吗？那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我想要见一见那高处的风景而已。”方乾元道。

“风景……”

“不错，古往今来，长生不朽，是无数前辈先贤，大能修士孜孜不倦的追求，可遍览历史，又有多少真正做到了这一点。”方乾元道。

“便是如同昔王，青尊等人，其实也称不上是真正的不朽，甚至连‘长生久视’都不曾做到，他们只不过是借取巧之法避免了在当代死去，把自己保留至今而已，这条路在当代几乎已经断绝。”

“我这次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踏出那一步后，可能再无回头之日，这个方家，还有大雪山，便要靠你了。”

文清翡吃惊道：“这么做很危险？”

方乾元道：“天道难测，未得大成之前，谁又说得清呢？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文清翡沉吟良久，终是答应道：“夫君，按理说来，我是该劝你的，可我一直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给你困扰的，天道大成之境，既是前无古人之迹可寻，那便真的只有你自己亲身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