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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狐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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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节,冬雪未去,春风料峭。在这冬春交替的时光里,雌狐生了一窝小狐狸,那是五个可爱的小家伙。

刚出生的狐狸宝宝看不见也听不见,连动弹也极为困难,所以,此时的狐狸妈妈还不知道,在这五个小家伙中,有一个得天独厚,与众不同。

一个月后,狐狸宝宝已经长得和一般老鼠差不多大了,它们可以摇摇晃晃地站立、奔跑。为了防止五个小家伙发生意外,狐狸妈妈一直守在树洞里,看着小家伙们,不许它们离开洞穴一步。食物则全部由狐狸爸爸负责。

狐狸妈妈很操心,因为有一个宝宝很不听话,总想要到树洞外面去,这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紧盯着它。

不听话的狐狸宝宝是老三,他很聪明,学什么都是最快的,天赋之高,即使在妖狐一族中也很少见。

是的,这一家子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妖怪,从狐狸妈妈那三条尾巴就能看出端倪。

有喜亦有悲,小家伙中的老幺是看不见的,这让它的生活变得很艰难,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吃奶。狐狸宝宝会通过争斗,也许叫打闹更合适,来决定吃奶的先后顺序,先吃奶的狐狸宝宝会得到充足的营养。最聪明的老三实力也是最强的,其他四兄妹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老幺则惨了,它永远是最后一个,得到的奶水总是最少的。

老三想走出树洞,看看这个世界。不过,在意识到只要狐狸妈妈不允许,他就不可能走出这个树洞后,也就没有再尝试外出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趴在一旁发呆。起初,其他几个狐狸宝宝还会来找他,想和他一起玩耍。在被他教训几次后,也就没谁敢再来打扰他的了。

总是在发呆的老三从来没关注过他的兄妹。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这些“野兽”当成自己的亲人。

老三是一个穿越者,原本是地球上一个名为白起的普通宅男,某天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强光击中,然后就魂穿成了一只狐狸。他发呆的时候,其实是在思念自己的家人,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之人。

直到有一天,失明的老幺不小心撞到了趴在一旁发呆的白起身上,白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妹妹。

好小,真的好小。

因为得不到充足的奶水,老幺的体型比其他几个狐狸宝宝要小上一整圈。

老幺亲昵地咬了咬白起,想要和自己的这个哥哥玩耍,但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它跌跌撞撞地走开了,加入其他几个哥哥姐姐的战团。

白起看着老幺。自己的这个妹妹太弱了,双眼失明,而且发育不良,在和其他狐狸宝宝打闹的时候总是被欺负。他亲眼看着老幺被另一个狐狸宝宝掀翻、踩在脚下,努力挣扎却站不起来。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无名之火,他猛地窜了起来,以凶悍野蛮的姿态冲进战团,三两下将其他几个狐狸宝宝全部打趴下。

暴怒的白起,不像幼狐,倒像雏虎。

虽然不明白老三为什么突然发火,但身为妖狐,具有灵智的狐狸宝宝们还是明白,此时的老三惹不得。于是,它们全都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只有老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站了起来,用小小的爪子和牙齿抓咬着白起。它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哥哥终于肯和它们一起玩耍了。

看着老幺的动作,白起忽然感觉自己很愚蠢,这明明只是正常的嬉闹,它们这样做只是为了练习捕猎技巧而已。而且,打倒几只老鼠一样大小的狐狸宝宝,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白起垂头丧气地回到一旁,继续他的发呆大业。几个狐狸宝宝见白起恢复了正常,便又凑到了一起打闹,一切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白起开始帮着狐狸妈妈照顾狐狸宝宝们。他大致计算了一下狐狸妈妈的奶水量,然后平均分配大家的吃奶时间,让每个狐狸宝宝依次吃奶,时间到了就换下一个,谁要不让出位置就会受到他的教训。这样,大家就都能得到一样多的奶水,老幺再也不会受饿了。

这未必是一种正确的做法,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天地间不变的法则。老幺双目失明,即使有充足的奶水,能够顺利长大,以后也很难活下去。相反,将奶水留给强壮的狐狸宝宝,更有利于种族的传承。

即使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白起还是这么做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忍饥挨饿。

是的,妹妹!他已经将它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虽然那只是一群狐狸。

白起没有忘记自己前世的亲人,忘记过去等于背叛。但是,不能为了无法追回的过去而冷落了现在。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往之中,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人。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月,五个小家伙初步长成,已经有了狐狸的外形,狐狸妈妈终于允许它们走出树洞了。

白起第一个冲了出去,他太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冲出树洞的瞬间,阳光刺疼了他的双眼,他眯起了眼睛。待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巨大的四尾白狐,它正趴在树洞旁,眼神柔和地看着白起。

那是狐狸爸爸。

这是白起第一次看到狐狸爸爸的真面目。或许是因为体型太大——足有普通狐狸的两倍,根本钻不进小小的树洞,狐狸爸爸从来没有进过树洞,即使捕猎归来,它也只将食物放在树洞口,让狐狸妈妈自己来取。从未出过树洞的白起自然没见过它的全貌。

白起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了。在这之前,他还幻想着拥有三条尾巴的狐狸妈妈只是基因变异的例外,自己其实还在原来的世界。但现在,四条尾巴的狐狸爸爸让他明白,自己真的已经穿越重生到了其他世界,原来的世界可不会有三四条尾巴的狐狸。

例外之所以叫例外,就是因为其不可复制的特性。

白起的目光从狐狸爸爸身上移开,他开始观察周围,观察这个世界。遗憾的是,这只是一片普通的山林。他那浅薄的知识告诉他,这是一片针叶林,一般是寒冷地区的植被。除此以外,他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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