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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原是“故人”来


张叫花落了梅山,自然而然身上多了一分天然的与动物的亲近。且不说这钻山豹是极佳的赶山狗,而且是从小开始养,与张叫花自然非常亲近。那三只小野兔,若是一般情况,是很难养活的。但是张叫花随便喂一些家兔喜爱的食物,竟然也被张叫花养活了。现在根本不用笼子关,每天放了出来,到了晚上,自己会回笼子里。跟家兔没有任何差别。

张叫花玩心也重,也没顾上去捡板栗,而是跟钻山豹在满地打滚玩在一起,身上沾满了各种枯叶,尤其是那种黏糊草,一不小心就会沾到衣服上,拍都没法拍掉。张叫花还好,衣服脱下来,放在水里泡一泡,就能够将黏糊草洗脱下来,但是钻山豹全身沾满了黏糊草,根本就掸不下来。屁孩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些。不仅没将这当回事,反而更觉得有趣。玩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去将板栗拣进竹篓里,正好差不多一竹篓。

山林里很安静,听不到一丝村子里的嘈杂与喧闹。山林里又充满生机。芬芳的花香与树叶青草的气味混杂到一起,混合成一种山林特殊的味道。只有亲自到山林里面才能够体会到那种滋味。每一天,不同的气味组合到一起,组合成一种特殊的味道。只要细心,就能够品味到这种迷人的气息。

山林里很安静,才能够听到微风吹拂,树叶沙沙的声响,如同轻声低吟的美妙音乐。鸟雀低唱,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喉。这种迷醉的味道,屁孩自然是领会不到的,屁孩不会去珍惜这唾手可得的幸福。屁孩背着背篓唱着歌准备回家。

“汪汪,汪汪……”钻山豹也是一路欢快地叫唤。时不时地钻进灌木中,将里面的小鸟吓跑。虽然咬不到一根鸟毛,它依然乐之不疲。

钻山豹还真是狗如其名,在山里竟然跟一个精灵一般,特别地灵活,这灌木之中,它比野兽还要更擅长跑动。

一会儿,就听到钻山豹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了,它的声音变得急促,声音也更加尖厉,显然,它是发现了猎物。张叫花稍微一听就能够听得出来,所以他将背篓放下,将柴刀拿到了手上。不知道钻山豹碰到的猎物究竟是什么。他也要准备进行防御。这个季节,蛇已经很少出来活动了,但是现在正是下午,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说不定也会有蛇出来活动。万一钻山豹将蛇赶了出来,张叫花要是没有一点准备,那可就惨了。

很快,钻山豹追赶的猎物露出了身影,一个黄色的身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竟然是一只黄皮子!

这黄皮子好像有些面熟啊,张叫花看见这黄皮子竟然不慌不忙地向自己跑了过来,连忙捏紧手中的柴刀。

钻山豹汪汪汪地叫嚣着追了上来,不过它并没有贸然扑向这只黄皮子,而是戒备地向着这只黄皮子狂吠。显然,在刚才的追逐中,钻山豹吃了这只黄皮子的亏。所以,对这只黄皮子非常地厌恶。

张叫花猜得出来钻山豹刚才吃了什么亏。黄皮子在遭遇生命威胁的时候,会放一阵臭烟,奇臭无比,而且这家伙是使用生化武器的高手,总是让它的对手防不胜防。钻山豹虽然是一只优秀的赶山狗苗子,但是太小啊,没有经验积累,又没有真正的赶山狗传授经验。一个真正的梅山水师,肯定不会只驯养一只赶山狗,往往都是新老交替,以老带新,那样带出来的赶山狗,才真正称得上赶山狗。钻山豹的潜质不会比任何一只赶山狗差,而且身边有张叫花这个有真正传承的梅山水师。将来必然能够成为一只优秀的赶山狗。但是现在,它还不是眼前这只黄皮子的对手。

这黄皮子不甘示弱地恶狠狠地向钻山豹呲牙咧嘴,还人立而起,两个前爪挥舞着挑衅着。

钻山豹气不过正要扑上去,谁知道黄皮子立即转过身,用屁股对着钻山豹,钻山豹连忙往旁边一闪,一眨眼功夫从张叫花两腿间钻了出来,生气地向着黄皮子吠了几声。

黄皮子竟然也懂得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这一次,它竟然只是虚晃一枪,看着钻山豹被它吓跑了,竟然做出捧腹大笑的样子。

“这黄皮子成了精了!”张叫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黄皮子也吱吱吱地在草丛中打了几个滚,然后向着张叫花手舞足蹈,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

张叫花瞪大了眼睛,难道这黄皮子还真是后山那只黄皮子么?但是它究竟在说什么呢?难道它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黄皮子钻进草丛中。张叫花与钻山豹对视了一眼,一人一狗都没弄明白这黄皮子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还以为黄皮子就这么离开了,正准备背起背篓回家去的时候,又听到黄皮子消失的那灌木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一阵灌木摇晃之后,黄皮子又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咦?”张叫花忍不住惊奇地发出一声惊呼。黄皮子嘴里摇着东西!

黄皮子拖着一样东西走近张叫花。

钻山豹对着黄皮子可是狠透了,从张叫花胯下钻出来,挡在张叫花身前,毛发完全竖起,随时准备扑上去将黄皮子咬住。

张叫花知道钻山豹被彻底惹毛了,连忙用手不停地摩挲着钻山豹的脑袋,将钻山豹安抚下来。他知道这黄皮子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否则,它没有必要取而复还。虽然黄皮子的臭气确实比较麻烦,但是它的攻击力却是非常弱的。张叫花有把握一柴刀飞出去,将这黄皮子直接砍死。

黄皮子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张叫花与钻山豹对它下毒手。依然卖力地拖动着一样东西往前走,一直走到离张叫花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的时候,它终于停了下来,它嘴里的东西也展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只死掉的野鸡。

“你要把这野鸡给我?”张叫花问道。屁孩还真以为这黄皮子成了精了呢。

黄皮子将野鸡放到地上,张牙舞爪,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话,然后才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地走开了。

钻山豹走向前对那野鸡闻了又闻,唯恐被黄皮子下了什么圈套。但是确实是野鸡啊。好肥啊。好大的鸡腿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