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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我是不是很丑


名利和良心,这似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名词,可是现实生活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名词也被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紧紧串联在一起。

名利、良心。

多少人曾经或者正在亦或者将要陷入名利和良心的抉择,一方是扬名立万,财富无数,万人敬仰;一方却是一如既往,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化为泡影。

看起来这两种选项很好选择,可是这里面却掺杂了良心作为考虑因素。选择了前者,不管你在外界如何光鲜明亮,可是究其内心却仍是阴暗的吓人,甚至还会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面遭受良心的谴责,午夜惊醒,久久不寐。

选择了后者,心灵是安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选择后者,就是拿前程换一个心安,仅仅只是一个心安啊。

云季和谢全就陷入了这种纠结当中,尽管江一生已经跟他们说过其中的厉害了,可是他们内心还是不愿就这样诋毁何向东,毕竟他们和何向东有四年的友谊啊。再说何向东真的对他们很好,就连鸡犬升天这个名号都是人家给他们起的。

可是不去诋毁何向东,那他们的前程怎么办?如果酉戌班不能尽快打开局面,那么恒洋的后续工作都会受到影响,这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前途的。

恒洋对他们的支持可不是无条件的,他们要是没法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旦恒洋对他们失望了,那他们就真的完了。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已经把自己的未来都绑在恒洋的战船上了,他们要是输了现在,那也就是输了未来八年,整整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啊?

八年后他们都四十多了,他们还真的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吗?

谢全看着云季,云季也看着谢全,两人面上全是难色,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谢全微微阖上了眼,又扭开了头。

云季和谢全搭档很多年了,他太清楚自己搭档的想法了,谢全这是把选择权交给他了,不管他怎么选,谢全都会接受。

可是云季根本不想要选择权,他根本不想做这种选择,可是他也不能不做选择,因为他是酉戌班的班主,所以只能是他来做选择。

云季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马经理,马经理还冲他微微一笑,这人脸上是带着笑意,可是眼中的警告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云季心中一摄,回过头来看着全场坐着的记者媒体朋友们,茫然无措。

“云老师?”提问的记者又唤了一声。

云季仿佛是受了惊一般,略显慌乱地看着那个记者。

“云老师,您还没回答呢?”那记者又提了一句,看来他是不得到这个内幕就誓不罢休了。

云季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人,暗自用力咬牙,心中猛的一使劲,声音嘶哑道:“若无不公,为何离开?”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季便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一直默默低着头的谢全更是把脑袋深深埋下,他感到了羞耻,他不敢把头抬起来,也不敢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云季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这些记者最想要的内幕终于出来了。

于是,他们纷纷发问。

“云老师,外界有传言,说是何向东打压你们,这是真的吗?”

“云老师,有消息说,在向文社内部您跟顾柏墨关系一直不好,是这样嘛?”

“谢全老师,外界在说,薛果老师曾经在公众场合说你的捧哏功夫不好,这是真的吗?”

“云老师,您再跟我们多说一点吧,你在向文社遭受到了什么样的不公啊?”

“云老师,谢老师,您二位在向文社的工资待遇是怎么算的,何向东有没有压榨你们的演出收入啊?”

“云老师,您给我们说说吧?”

“云老师,现在向文社很火了,是不是何向东不分配宣传资源给你们啊?”

“云老师……”

“谢老师……”

……

记者们的问题就像是一发一发的炮弹落在了云季身边,他感觉自己耳朵旁在轰隆隆地响,此刻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腔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轰响的厉害。

吵闹的根本不是外界,而是他的内心。

马经理脸上堆满了笑意,他是娱乐圈的资深从业人员了,他深知炒作的精髓所在,大众的胃口需要一点一点吊起来的,可不能一次满足,一次性满足了后面就没花头好搞了。

他知道云季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足够了,再多一句都嫌多了,他看看旁边两人的脸色,心中也是佩服,能把悲愤和无奈演到这个地步,这两人真不愧是演员啊。

马经理主动对现场记者说道:“诸位媒体朋友,我们云季和谢全两位老师虽然离开向文社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愿意在公众场合多说一些曾经的不快,所以这里面的细节,大家暂且先不要多问了。”

这马经理多贼啊,他来了一个“暂且先不要多问了”,这是说今天先不要多问,以后还是可以说的,这是给以后炒作埋下伏笔呢。

现场的媒体显然不会就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个话题的,他们针对云季说的不公,连连发问。

只是马经理也是其中老手,只见他微微笑着,打着太极拳,三下两下就把全场的记者都应付过去了。

记者见已经不可能再多挖出什么猛料了,他们也只能放弃了,随后便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可是云季和谢全两人却都已经魂游天外了,答的问题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还好后面的问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他们倒是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记者全部都离场了,马经理拍拍云季的肩膀,笑着说了声:“做得好。”

说罢之后,他也走了。

现场就只剩下云季和谢全两人还坐在座位上久久为动,就如同两尊雕塑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季才回过神来,扭头看身旁的谢全,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不是很丑?”

谢全用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