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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么令01(1 / 2)


六么令01

戚浔惊呆了, “王爷你——”

傅玦笑,“让我出去说话?”

戚浔退开, 傅玦啼笑皆非的从柜子里出来, 越看戚浔越觉得她可亲,这是真着急了,竟还想将他这般大个人, 囫囵藏在此处。

戚浔此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 脑海中生了个猜测,又不敢确定, 只看傅玦袍摆下的长腿, “您这是——”

他二人这磨蹭的功夫, 魏文修已经抱着两本案卷从外走了过来, 见他们堵在一处角落说话, 魏文修觉得古怪, “王爷,你们这是?”

傅玦看着戚浔,“她见我伤势痊愈, 惊傻了。”

戚浔看看傅玦, 再看看魏文修, 人的确傻了, 原来傅玦真的已经不用装了!

思及此, 她不由拧眉露出两分怨怪之色,既然已经不用装了, 适才傅玦为何不说?他这分明是对她心存逗弄!

见她小脸皱着一团, 眉眼哀怨, 傅玦越难忍笑意,魏文修也道:“这丫头跑的太快了, 刚才下官本是想说的,结果她没听见,也是,刚才下官瞧见王爷腿好了,也是吓了一跳,半月不见,王爷伤势大好,可真是件大喜事。”

傅玦噙着笑朝外走,“是,是大喜事。”

戚浔跟在后面,错了错牙,装!真会装!

见傅玦手上拿着一份卷宗,魏文修将另外两卷卷宗送到傅玦手上,“这是这两年和幽州有关的案卷,王爷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傅玦接在手中看了片刻,摇头,“就这几件吧,都是为了议和做准备。”

傅玦拿到了想看的东西,便准备出库房,魏文修陪着朝外走,口中道:“听闻下个月西凉议和的使臣就要入京了?”

傅玦也不隐瞒,“前几日来的消息,说已经出发了,最晚下个月,快的话,本月底或许就能入京。”

魏文修叹了口气,“此番多亏王爷,咱们总算让西凉人知道周人的厉害了!”

傅玦但笑不语,刚走出后院,却见宋怀瑾带着周蔚几个走了过来,他们都是刚到衙门,得知傅玦在此,立刻赶过来,一看到傅玦未坐轮椅,众人皆惊讶的忘了行礼!

宋怀瑾顿足,“王爷——”

傅玦弯唇,“宋少卿。”

“王爷的腿……伤好了?”

傅玦应是,“调理了数月,大好了。”

宋怀瑾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皆没想到坐了数月轮椅的傅玦,如今竟然重新站了起来,且看他走路的姿态,竟是没有分毫怪异,这是何等的医家神迹!

“这……太好了,恭喜王爷!”

众人纷纷跟着宋怀瑾道“恭喜”,半晌都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虽然不知道傅玦到底受了什么伤,可他从幽州南下,一路到芙蓉驿都难下地,之后那般久,伤口早该愈合了,却一直坐轮椅,这都半年了,在所有人以为他残了之后,他忽然站起来了!

傅玦见大家实在震惊,便挥了挥手中卷宗,“本王此来办差,差办完了,这便告辞了。”

宋怀瑾点点头,眼珠子不住的往傅玦腿上看,傅玦便眼风一错看戚浔,“戚仵作,你们少卿大人可与你一样意外极了,让他们缓缓,你送送本王。”

傅玦都开了口,戚浔哪敢不从,她跟着傅玦朝外走,宋怀瑾几人果真杵在原地有些反应不及,戚浔一口气将傅玦送出门,“王爷慢走——”

林巍和楚骞在马车边候着,傅玦上马车之前转身看戚浔,“这几日在衙门可有何事?”

戚浔被问得莫名,傅玦瞧她这神色,便知无碍,随后忽而倾身道:“这个秘密,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戚浔瘪嘴,“您如今站起来了,也不用卑职替您保守秘密了呀。”

傅玦轻嗤一声,“大家都知道我是残了半年才好的,怎么不用保守?若是哪天有其他人知道了,我便只管来问你。”

戚浔心道适才作弄她的帐还没算呢,又威胁上人了,她若一气之下当真说了?他还能将她怎么样?

很快戚浔意识到——

傅玦想将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顿时沮丧的耷拉下脑袋,“是,卑职明白,您尽管放心。”

傅玦看的好笑,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行了,回去好好当差,被人欺负了,便去城东那宅子找我,记住了?”

戚浔哼哼一声算作应答,傅玦春风满面的上了马车。

只等马车走远了,戚浔才回衙门,衙门中庭里,宋怀瑾一脸感叹的没说话,周蔚几个人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看到戚浔回来,周蔚拉着她加入了战局。

“临江王是怎么好的?他伤了那么久,早就不是外伤了,肯定是骨头上的伤,怎么就半月不见,就好了呢?”

“传说临江王身边有位神医,不知是不是咱们见过的沈大夫,难道这沈大夫当真医术如此了得?将他活生生治好了?”

周蔚忍不住问宋怀瑾,“大人在朝上没见过王爷?不知他腿好了?”

宋怀瑾摸着下巴道:“上次见他,是在七八日之前,当时是坐着轮椅的,怎么几日不见,他恢复的像常人一样了?”

又一人道:“听说北疆多巫术,能将人死而复生……”

戚浔听到此处忍不住了,“哎哎哎,此事我最了解,人死了是活不了的,怎么说的没边了……”

周蔚便问戚浔,“你不觉得古怪吗?伤了骨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戚浔没好气道:“都过了半年了,有什么不可能?”她心底想,能坐轮椅装半年,便可见傅玦心性非常人,要是她肯定忍不了那样久。

宋怀瑾道:“不过这个节骨眼上,王爷腿好了,那是再好不过,他可是要主持西凉议和的,若到时候坐着轮椅,未免失了威风。”

其他人纷纷附和,虽然傅玦重新站起来很令人震惊,可到底是一桩好事,大家议论了半日,这事便算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离京办差的谢南柯和王肃同时归来,大理寺其他人要帮着处理后续事宜,便又忙了两日。

眼看着到了端午,大理寺沐休一日,至初六又往衙门当值,午时未至,清风茶楼搬回来的那口石缸里已经冒出了水芙蓉花苞,戚浔正打了水来给花换,还未换完,林巍忽然快马到了大理寺衙门。

得了通禀,林巍进衙门见到宋怀瑾便道:“大人,刑部生了件案子,我们要请戚仵作去一趟。”

宋怀瑾心底一惊,“什么案子?”

林巍不知怎地,表情有些不适,“暂时还没法说,我们也不清楚状况,让戚仵作过去帮忙的。”

宋怀瑾明白了,“是过去验尸,还认不出尸体是谁?”

林巍古怪的点头,“也可以这般说。”

宋怀瑾不多耽误,立刻让人去叫戚浔,戚浔到了堂中,林巍马上道:“戴上箱笼和我走,去刑部,去验……尸。”

她语气奇怪,戚浔料定有难辨的尸体,立刻返身去拿箱笼,又和宋怀瑾告辞,很快跟着林巍出了门。

刑部衙门距离大理寺也不算远,二人顺着衙门前的长街一路往东,过了皇城城门再往前走,没多时便到了六部衙门外,又至刑部衙门外驻马,刚进衙门大门,便看到李廉等在外面,看到戚浔,李廉立刻迎上来,“终于来了,快去后堂。”

戚浔觉得古怪,“尸体为何不在义庄?”

李廉面色难看的摇头,“不是尸体——”

戚浔诧异,“不是尸体,那验什么?”

三人一路往后堂来,待到一间偏堂外,戚浔看到了屋内的傅玦和覃文州,二人皆是面色严肃,看到戚浔来了,方才眼瞳微亮。

戚浔进门,正要行礼,傅玦已道:“不必多礼了,有些东西,要你辨认辨认。”

偏堂空荡,本也是存放证物之地,此刻一张桌案之上摆着个木托盘,其上盖着一块白布,如今天气炽热,戚浔闻到了屋内隐隐的腐臭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