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虚空崩溃，天地颤抖时，无边无际的恐怖威压席卷，从第一重天传荡到了第二重，甚至第三重天那里，方塔之巅有一名年龄稍大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长袍，面容透着一股包含风霜的坚韧，望着那一指，眼神复杂，似在迟疑。

与此同时，被这一指锁定的季天这边脸色惨白，带着惊恐，目中却露疯狂。

“你辜负了我的期待，与我想象中相差太远，现在的你……绝对不到五道本源，而在同境界一战，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白凡淡淡开口，背负双手在虚空屹立不动，但巨大血影上的那根青色手指，却掀起了滔天威压，每一寸的前行，都让季天不住后退，嘴角再次流出鲜血。

此时白凡心中既有些许庆幸，毕竟知道一个必将了结的对手实力不及自己，终是一件好事。

也有浓郁的叹息，身为强者，自然都在心中期盼能与强者一战，自进入封天世界之后，他所遇之人，几乎没有一个能称得上对手的存在。

纵然是那个很是神秘，看不透修为的柯九思，也只是点到即止的试探了一番，他们之间没有决然争斗的理由，自然也就打不起来。

对于季天这里，他本是报以期望，因为在他对于此界的零碎记忆中，本能的认为能够一手覆灭妖仙古宗，取代李主成为第九山海之主，并避退方家退了山河，自立封仙台，威盛九万年的季天实力定然极为不凡，至少也得七源至尊的级别吧？

然而现实却是相差甚远，至少眼前远古之时的季天，完全称不上白凡的那份期待。

他哪里知道，其实即便九万年后的九山海界，也只有第四山海主地藏，是六源道尊，其他八个山海主，大都处于五源的程度，而季天更是最弱的山海主，他的确不到五源！

封天界道境九源为极致，而仙道准帝则是三念圆满，所以比较境界的话，纵然三源的道尊与白凡相比，差不了多少，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旦比较在战力的话……别说封天界，就算整个寰宇万界都几乎无人能与白凡争锋！

而凝聚了古宇与仙界两域精华的武神一指，更是超出了此地所有修士的认知，斑驳沧桑的青石手指无可撼动，无可阻挡，第一次面对如此恐怖之招的季天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逃。

但这一指不死不休，他能逃到哪里去？

轰轰间，巨响滔天，季天发出既惊又怒的嘶吼，躲闪时，他的身体不断在承受巨大压力，嘴角流出的鲜血已将胸前染透！

就在这时，一股浩瀚的气息，突然从第三重天圣地的方塔传出，而后一道金光飞来，速度之快，瞬间便撞在了血影魔神的青色石指上，季天见此，也不再闪避，立刻回神祭出强招，一拳轰了过去。

那剑光若星辰，厚重无匹，与季天联手，终于在惊天轰鸣中将那一指挡下，但季天仍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神情萎靡，眉心更是留下了一个血洞，是被武神一指余威所伤，上面缠绕着可怕的极道仙力，给人的感觉，如同一个永远无法抚平，无法抹去的印记。

战败的印记！

同时，那道金光也在剧烈震动中，被震飞上千丈，显露出那个黑色人影，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后，闪身再次飞来，站在白凡身前笑道：“想不到血妖尊者闭关的这段时间内，实力竟有如此精进，实在可喜可贺，不过此战本就不过是意气之争，咱们曾同生共死，没必要为此伤了和气，今日不如就到此为止罢。”

“方氏战尊……方家的一代老祖么……”

白凡仔细打量了这黑衣道尊一眼，又以神念找到了孟浩，见他也是望着此人目若疑惑，而一旁的方瑜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登时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方尊所言甚是，其实本尊从未有过与季尊为难之意，今日便依方尊之言便是。”白凡眯起双眼，淡笑回应。

他本就只想试探一番，而今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必要再和季天纠缠，毕竟就算在这远古之梦里将他斩杀，也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还要防备如果季天真的在这里被他斩掉，会对现实世界造成灾难性的影响，虽然那种可能性极小，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些事既然有隐患，就不要去做。

听到白凡的话，季天当即忍不住松了口气，但旋即便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白凡一眼后直接转身，带着眉心的血洞印记，头也不回的朝第三重天回去。

方尊见此露出一丝无奈之意，笑着和白凡寒暄了一句后，便也准备回自己的方塔。

就在这时，白凡却神念一动，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说道：“方尊若有时间的话，可否去血妖山一坐，我有一事欲与方尊商量。”

方尊目中闪过一丝惊疑，但看着白凡认真的样子后，便没有多问，轻轻点头的先答应了下来，现在的血妖今非昔比，无论如何他都不得不给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