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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发酵(1 / 2)


席森神父和崔蒂面对仅只一台的安全警卫的攻击时,分开朝两个方向跑去。因为之前的爆炸是席森神父牵头,给它们造成的伤害最大的缘故,所以安全网络系统彻底将他列入危险人物中,安全警卫也由此视其为仇寇。

在崔蒂躲进街道另一侧建筑后,这台安全警卫就一直朝席森神父的方向扫射。席森神父的身旁凝聚着强大的混乱气流,不仅让他的速度更快,也让射向他的一连串子弹再一次失去准头。他弓着腰贴在墙边一直向前跑,尾追而来的子弹贯穿墙体,摧毁建筑,密集的爆破力量沿着相同的轨迹一路绽放,就算没有让建筑塌方,也会在墙面形成好几个脸盆大的创口。

这台安全警卫已经被席森神父牵制住,剩下的两台需要我和近江来解决。我跟近江视线交汇,我们之间存在某种心灵感应般,似乎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我从背包中取出土制燃烧弹,近江也收起行李箱的固定支架。我从充当盾牌的行李箱后冲去时,近江提着行李箱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仅剩的两台安全警卫理所当然地将火力再一次分开。当其中一台安全警卫的脸孔转向我的时候,我已经再度进入爆发状态,借助突然加速的一瞬间逃离它的锁定,和已经发射出来的子弹擦身而过。与此同时,我将燃烧瓶扔在它前方不远的地上。

这些燃烧瓶的力量就算扔到安全警卫身上也拿它们的乌龟壳无可奈何,但是在制作这种土制燃烧瓶时不仅考虑到灼烧的力量,还加入了能够产生大量烟雾的材料。当燃烧的液体从碎裂的瓶子里流淌出来时,迅速扩散的浓烈白烟犹如墙壁一般将安全警卫和我们隔开。假如这些安全警卫仍有行动力的话,完全可以绕开这片烟雾区,可惜它们已经动不了了,只能依靠头部的观察系统进行锁定。虽然不清楚它们使用何种成像系统,但是这片充满热量和烟雾的阻隔区具备一定的断绝视觉成像和热成像的功能。

也许真的受到了干扰,安全警卫们的攻击一度变得稀松,发射出来的子弹也没有了先前的准头。席森神父和崔蒂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机会。

在它们进行成像系统调整时,近江轻巧地用行李箱挡开几发子弹,冲进那一片烟雾当中,而我则选择绕开这面烟雾之壁。跳上街道边的建筑顶部。我沿着起伏不定的屋檐向前奔跑。扩散到这边的烟雾相对稀薄,随着我和它们的距离迅速缩短,一台安全警卫重新将我锁定。

当我和它相对而视的时候,我再一次进入爆发状态,但是这一次。安全警卫的子弹准确将我拦截下来。

这些子弹打在我原定的移动方向上。若非我对自己的直觉十分信任,当产生危机感时就停止高速移动,早就被这些子弹打穿了。

正如我之前一直感觉到的那样,安全网络系统正不断破解我的行动模式,无论是速度也好,方向也好,都已经能够做出一定预判。

虽然在进行普通状态和爆发状态的转换时,直来直去比较省力,对身体的负荷相对小一些,但是被看穿了这种单调的行动模式后。我就不得不加剧这两种状态的变换,通过提高频率和增加无规则机动来提高解读行动模式的难度。

即便如此,我仍旧在两秒钟内来到被选为猎物的安全警卫身旁,用折叠刀的柄部砸在它的脑袋上。趁它晕头转向的时候,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罩在它的脑袋,之后再度进入爆发状态,绕着S形规避从另外两台安全警卫处射来的交叉火力。

如今只有我真正暴露在它们面前,成功将它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近江从那片烟雾区冲出来,顺利穿过交战点的中心,拾起被这些安全警卫挡在身后的电锯。

我们终于又获得了解决这群安全警卫的大杀器。

无论是我的折叠刀还是席森神父与崔蒂搞出来的大爆炸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这把质地显得异常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近江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抓住电锯,在其它安全警卫追逐我的身影时及时赶到,那台脑袋被袋子蒙上的安全警卫似乎真的被蒙蔽了探查能力。被她轻而易举地重复了上一次的斩杀。当它的头颅飞向天空的时候,路灯的昏光反射在它金属头颅上,我却觉得就像是撕破最后一层隔膜后看到的光明。

席森神父说得没错,这些家伙的确十分难缠,如果只有我和他两人进入统治局的话,现在一定是被追得到处乱跑吧。我有仔细想过。如果真是那样的情况,自己还会做出掩护学生们逃离的情况吗?结果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如果没有近江,留在这里的我、席森神父和崔蒂三人,说不定真会出现伤亡。可是近江和她的电锯直接改变了这个可能存在的悲剧,我们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拥有了打败安全警卫的能力,获得了宝贵的经验。

就这一点来说,能够在进入统治局之前遇到近江,真是太幸运了。

这个在行动中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女性是我的妻子,这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幸运呢?

我们的结合之初并不单纯是感情使然,就算在刚见面时,我因为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主导,进而产生出类似一见钟情的情绪,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利益的纠葛。即便如此,我和她结合时,并不知道她能够做到哪个地步,也觉得她的研究有点儿戏,所以我们刚刚开始的感情也可以说是纯洁的,并非完全利益所趋。

虽然一开始并不赞同她进入这个世界,但事实证明,我在判断上出现错误,近江看起来真的十分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和她的结合是如此突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我觉得思考这场婚姻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从来不去追根究底。但现在,我除了觉得自己能和她结为伴侣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就在这种幸运的感怀中重复着为安全警卫的脑袋套上袋子的行动。这个灵光一闪的简陋方法出乎意料的有效,失去四肢后。安全警卫无法自己扯下袋子,它们似乎真的和人类一样,通过“眼睛”之类的结构来观察世界和敌人。单论科技的话,一定有许多种穿透袋子识别物体的方法吧。可是它们在这一点上,被做得更像是人。人类被蒙上眼睛,就无法看到外面的东西。

它们面具一样的脸被作成人类的样子,它们拥有和人类相仿的四肢,而它们的眼睛也同样具备类似的弱点。当初统治局的人们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容许或期望这些可能会成为弱点的人性化特质出现在兵器上呢?而用这种兵器作为基础和主干的安全网络系统,又代表了他们怎样的念想呢?而今,他们已经消失,只留下这些冰冷残酷,又充满矛盾的自卫武器。可是我一想到这点,就觉得统治局或许并不是外表上看到的这般生硬而机械的存在。

和这些安全警卫的战斗已经陷入固定的模式,近江的电锯正有条不紊地处理失去行动力和视觉的敌人。在一面倒的局势下,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所以在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许多事情。

最后一台安全警卫也在赶来的席森神父和崔蒂的帮手下颓然倒地,地面上安全警卫的残躯闪烁着火花。虽然这并不代表它们已经彻底死亡。这些时刻接入安全网络的可怕兵器,核心其实是一团如同灵魂一样的代码罢了,甚至这些残躯仍旧在发出运转的声音,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唯一要顾虑的是安全网络系统会不会调集更多的安全警卫来追捕我们,以及它们何时会抵达现场。

席森神父并没有招呼我们立刻离开,它在其中一台安全警卫的头颅断口处找了一阵,从便携终端的一个插口处拉出一根数据线插进去,又在终端界面上操作了一阵。

“你在做什么?”崔蒂好奇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