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386 科学陷阱(2 / 2)


反而是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的魔法阵,更接近数据恶魔出现时的魔法阵风格。

我对这样的现象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我所得知的理论,在末日幻境中,一切现象和存在都是某种事物、事物演变和即时情态的倒影。

我原先认为,恶魔是以“线粒体”为主的沉睡因子意志的倒影,统治局是活动因子意志的倒影。

末日真理教这类倾向于使用恶魔力量的人意味着活动因子的人格意识正在被“线粒体”等沉睡因子产生的人格意识占据驱逐,也是一种正常活动因子的人格意识开始屈服于对方的倾向性倒影,这类人的增加,意味着“沉睡因子”的胜利;而在末日幻境中获得“魔纹”,则意味着活动因子的人格意识仍旧占据主体,并积极抵抗沉睡因子的侵蚀。

所谓的“魔纹”,既是开启自身活动因子免疫系统的钥匙。魔纹使者主动御使着原本身体自带的免疫系统对变异的沉睡因子进行抵抗。

按照这个想法,一旦有人真的利用恶魔的力量成为恶魔,那么,这个人所代表的,正是这位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本体之中,以线粒体为首的沉睡因子获得了最终胜利。而末日真理教的扩大,意味着所有接入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体内平衡正在被打破,而沉睡因子正节节胜利。至于有一天恶魔大规模降临,那一定是意味着在所有接入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体内中,沉睡因子将彻底取代活动因子的无法抗拒的趋势吧。

这也许就是八景这样的先知预知到的世界末日的真相。所谓“神”的预言,正是来自于他们自身的活动因子的警告,他们的自我也必须依赖这些活动因子而存在。

说不定,安德医生之所以执意进行“末日”剧本,也是因为他认为最坏的结果并不是“释放出巨大能量”,而只是末日症候群患者体内的沉睡因子取得最终胜利,而这些末日症候群患者变成了另一种形态和意义上的人类而已。

所以。如果“江”在此时产生的现象趋向于恶魔和末日真理教,“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产生的现象趋向于统治局和魔纹使者,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现在的现象却截然相反。

我似乎听到了幻听:

……

——不要思考这些问题!

——小心自我失格……

……

不知道是不是超级系色、超级桃乐丝和江因子之间的力量干扰太过巨大。幻听变得十分微弱,我几乎听不清楚了。

下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如同幽灵般的影子站在自己跟前。透过他半透明的身体,仍然能够看到黑暗的虚空、燃烧的红莲,力量的涟漪。异常的魔法阵和山峦一般巨大巨炮,只是那边的一切活动似乎变得迟滞起来。

我似乎再次来到深层的意识世界,还是说……是这个幽灵一样的东西,来到了表层的意识世界?

因为,这个幽灵的轮廓,似乎是另一个“高川”。

他站在距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前方,和我面对面相互注视着。他的存在让人感到脆弱,就像是一碰就会破碎的水中月影,甚至连五官都无法显露出来,仅仅是一个近乎透明的轮廓而已。

——不要思考。

幻听变得清晰起来。已经接近正常的音色了。

他在对我说话:

“这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事情。”

“即便眼前的一切,看似可以用已知的心理学,生理学,乃至于一知半解的超弦理论去解释……都不要忘记,这是超乎当前人类认知的东西……因为,即便是超弦理论,也仅仅是停留在理论假设上的东西……”

“可是,用超弦理论的确可以让人理解……”我这么辩解道,但并没有等我说完,他已经继续说了:

“超弦理论无法证实。即便它再‘看似’拥有成为大一统理论的潜力,也仍旧不是大一统理论,只是一个甚至连去用实验证实它都无法做到的假想而已。这种半成品的都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就连爱因斯坦都搞不清楚。正常的人类又怎能理解比之更复杂的的东西呢?”

“如果思考的话,一定会被迷惑,甚至失格吧……”

“所以,存在的就当作存在,不要被这些表象迷惑……”

“为什么,不去信任近江呢?为什么。不去信任八景呢?为什么,要试图去剖析她们所言的背后根源呢?”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我这么回答,去思考他人的所言所行,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么做,不正是“理解”的表现吗?“而且,只有知道了根源,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不是吗?”

“要小心,心理学的陷阱……”另一个“高川”如此回答道:“人与人之间理解是十分深奥的话题,可是心理学却试图将它变得简单,不止心理学,所谓的科学,就是这样的东西,也许会让人容易理解表面上的东西,但也正因为如此,会让人试图用表面上的简单来替代实质上的复杂……你所理解的所谓真相和根源,真的是那样的吗?人类的一言一行,都是极为复杂的交互性活动所产生的最终结果,这些产生交互的因素不仅来自人体内部,也来自人体外部。如果,连产生交互的因素种类都无法完全确认,连活动的过程都无法确认,连交互所产生的影响都无法确认,那么,只靠最终结果的简单推导,又有什么资格去追寻本质根源呢?”

如果说,我遵循科学的方式,试图将复杂的东西变成简单的部件,那么,面前的这个幽灵,似乎更倾向于“复杂的东西被拆散后,即便去理解简单的部件也没有意义,再组装起来就会失去它本来模样,甚至,不可能组装成原来的东西”。

可是,若不把复杂的东西拆散,就不可能踏出理解的第一步。

所以,我只是这么冷静地反问道:“你是不可知论者?”

“不……只是,觉得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其实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信任她们,信任她们所做的一切,并让她们信任你,信任你所做的一切,我认为,这是比所谓的理解更重要的东西……因为……所谓的‘理解’只是自我认为的假象;因为……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一个人;也永远……无法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