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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2 伪物雏形(1 / 2)


小女孩自称和年轻妻子一样听到了莫名的歌声,但她本身就有许多和年轻夫妻俩不太一样的地方,尤其是老猎人所说的情况仍旧历历在目,她是否在说谎?她所听到的歌声,是否和年轻妻子为同一个?高川一直都有所怀疑,哪怕听到的歌声一样,但在歌声的引导下,两人会做的事情也会有所区别。歌声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神秘的世界里,当一件事物被赋予重大的意义时,这种意义也有时并非这件事物本身,而是将围绕这件事物所发生的其他事情。

如果怀疑歌声是由新世纪福音,亦或者就是那个哥特少女引起的,那么,这个歌声也定然会在之后促成年轻妻子和小女孩的某些怪异举动,并将这些举动变成导火索,一步步产生连锁反应。这已经是末日真理教在行事风格上较为显著的特点了。

问题在于,虽然可以知道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但事情发生之前,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却难以知晓,无法知晓也就无法防范,被牵着鼻子走也就是理所当然会出现的情况。高川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因为在被动的状况下去竭尽全力,已经是他的冒险常态了。

“高川”在自己所遭遇的事件中,从来没有过一次掌握住真正的主动权呢。高川不由得这么想着。

要掌握主动权,可不是仅仅“想”就足够的,哪怕有些时候,表面看来己方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和信息渠道,但在更大范围的客观上,却仍旧是落于下风。高川细数会帮助自己的人,最强大的助力无疑是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然后是NOG,可是,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着重追寻“病毒”,而NOG也不过是“世界第二大的神秘组织”罢了。

而敌人方面,“病毒”这种超规格的,无法观测的东西也就罢了,就连玛尔琼斯家率领的末日真理也是超越NOG的,名副其实的“世界最强神秘组织”,如今再加上纳粹和新世纪福音分摊它所面对的压力,大环境上可谓是所有神秘组织中最好的。

虽然人们常说邪不压正,但是,在这个末日幻境里,被“正义使者”盯上的“邪教组织”,才是时代潮流的领导者,世界趋势的附和者,占据天时地利并由此发展出巨大人和的庞大无比的组织性存在。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正不压邪”嘛,不,应该说,从世界发展趋势来看,自己这边才是试图对抗时代潮流的蠢货。

在偶尔的时候,高川也会这么抱怨地想着如上的事情。

不过,无论怎么抱怨,客观状况再如何地不好,如何地不符合自己的思想道德和审美,并用愈演愈烈的现实强烈的驳斥着“高川才是反动分子,是搅屎棍,是违逆潮流,迟早要完蛋的蠢货”,高川也从来不觉得应该放弃“希望世界和平”和“希望拯救更多的人”的想法。世界要毁灭,人类末日要到来,如果这是注定的,如果反抗就是反动反潮流反世界反时代,高川也想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再遍体鳞伤,变成一个在其他人眼中的精神病人,也仍旧想要走下去。

他就是一边观测着末日的进程,一边观测着人们的疯狂,一边观测着自身形态的崩溃,一边观测摇摇欲坠亦或者是从未出现过的希望之火,然后抵达了现在。他不断地,不断地,去思考,思考对他而言,不是武器,不是武装,而仅仅是一块磨刀石,一把铁锤,让自己变得更加锋利,更见坚韧。

高川注视着篝火,那火焰在他的眼眸中跳动,当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走到小女孩身旁,看她似乎已经快要完成的诡异图案:三角形的铁头盔下连强壮的男性身体;金字塔状的饰品中镶嵌着血淋淋而生动的眼睛——小女孩告诉他,这只眼睛是活着的,用灰烬画出的流水状图案是在流血;还有大片的漩涡,漩涡的纹路错乱复杂,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些眩晕;有牛头马面的怪物;在代表大海的水波下是混乱成一团的线条,许许多多的眼睛,既从深海的底部眺望着海面,也从已经是深海底部的地方,眺望着更下面的,那蔓延出去什么都没有画的地面——这些眼睛就好似从图案中观测着高川众人所在的“现实”。

小女孩的手没停,她说:“就要画完了。”

“最后要画什么?”高川问。

“歌声。”小女孩的声音很清脆,但却没来由让人感到心慌意乱,仿佛这是一件十分怪异而骇人的事情。

“从三途川漂流下来的钥匙,指引着死者的方向。

死者不知自己已经死去,拿起钥匙登上船。

小船沿着长满花儿的河岸向下漂流,船上的死人看到三只笼中鸟:

第一只是梦想,

第二只是风,

第三只是希望,

在它们的笼子悬挂的树梢上,

金色的苹果又一个掉了下来。

顺流而下的人啊,此处通往理想乡。

但凡手持钥匙的人,请记住:

第一夜,奉上钥匙选中的活祭。

第二夜,余下来的人啊,撕碎紧靠的两人。

第三夜,余下来的人啊,赞颂吾高贵之名。

第四夜,剜头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