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般的硬皮蜥蜴冲击人类军团，一开始的确是碾压之姿。

只不过。

雷神军团的士兵没有退后，硬生生顶住了这股浪潮。一瞬间，整个战场成了血戮杀场，大量的士兵被撕掉手臂，咬断大腿，甚至从腰撕成两截。更有一些人被直接吞掉了，变成了硬皮蜥蜴的食物。雷神军团的士兵们却很拼命，不退一步。

当硬皮蜥蜴占据上风，想要赢一波就撤回，雪老又指挥五万人入阵了。

这时候。

硬皮蜥蜴也有一些加入，不过远远不及雷神军团的数量。

杜南不明白这种添油战术有什么意义，雪老的做法跟送菜没什么两样。很快，第一批援军落于下风。雪老又次指挥三万人入阵，数量比刚才更少。

士兵们没有任何异议，三万人上阵，剩余七万余人只静静等着。

两次添油。

形势终于有一点改变了。当然，可能是硬皮蜥蜴们打累了，它们有心撤退。这时候雪老再一次地增添两万人，彻底将胜局挽回。

几小时后。

一场好像‘儿戏’的战争结束了，硬皮蜥蜴丢下一些尸体，绝大部分都撤回了城中。

雷神军团的士兵们振吼，欢呼惊天。

好一会后。

雪老等头目过去禀报，带着所有的硬皮蜥蜴尸体。杜南看着受伤的士兵们忍疼回复，还有一些人从蜥蜴的肚子里‘挖’出来，几乎被腐蚀了大量的肌肉。断臂的，断腿的，只剩半截的，被腐蚀残烂的……雷神军团的士兵们惨叫连天，却没有人选择转生。

一个个慢慢回复，最后还原为人的模样。

令人惊讶的。

这些人回复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回自己的刀剑铠甲，仿佛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领不必惊讶，你看。”

雪鼠老人拿了一支木枪对着硬皮蜥蜴一捅，结果连这肚肉都伤不了一分。又拿出一把粗制大刀，似是铁岩城的制作品。对着蜥蜴背部一斩，仅仅砍损表皮，长刀已经崩碎了。最后雪鼠老人拿出自己的配装长剑，一剑就将蜥蜴的硬甲斩开一道大口。

杜南看着士兵的铠甲，现几乎没有咬损。

雪鼠老人笑道：“这就是极品剑铠和粗制剑铠的区别。在终乐之地神们制造的剑铠才是钱，自制的粗糙兵器没有杀伤力。特别一些甲牛和角犀，连斩伤都做不到。为什么士兵们视剑铠更于性命，因为这些才算兵器。”

铁鹰补充道：“在终乐之地人们习惯将神们制作的剑铠叫做‘神赐’装备，自制的一般无人关注。”

红姐笑道：“自制品给厨师们切切肉还是可以的。”

雪鼠老人变成正经表情，问道：“领，看完第一阵，你有何疑问？”

杜南平静道：“这一仗只是试探对方的数量和凶悍程度？正面进攻是为了情报员趁机入城，刺探它们的最新情报？”

“是的，领。”

杜南又道：“因为士兵是不会死的，所以牺牲不算失利，只要抢回尸体士兵们就能复活。雪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投入十五万人还赢不了，剩下五万人能干什么？”

雪鼠老人笑了：“跑。”

杜南惊讶：“什么？”

雪鼠老人微笑道：“领，如果投入十五万人也赢不了，我们一定逃跑。士兵们会理解的，只有我们保证雷神军团的存在以后才有机会回来复仇。全部搭进去，那大家都得转生当小婴儿了。我们没有放弃，他们被抓走了还能坚持。”

杜南无法理解：“坚持被吃？”

雪鼠老人轻轻摇头：“只要你不快回复，忍着偶尔被啃骨头的痛苦，你就能保持不死。等我们彻底打赢，占领了黑牢地城就能解脱。领，我相信黑牢地城还有一些守军，他们就是半骷髅的状态，忍着痛苦等待复仇。”

杜南愣住了：“这就是人与野兽的不同吧？”

雪鼠老人点头：“没错。蜥蜴大败一定会溃散，因为它们是野兽。人类则可能坚持，只要不放弃就有机会胜利。我们的身体素质不如野兽，但是我们的意志比任何生灵都强。如果意志输了，我们人类才真的完了。”

听到这话杜南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讨厌逆降者了。

你们是神。

你们居然没有胆量死斗？

你们还有脸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