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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老毕:“那个声音还在吗?”

  小黎:“声音进了小房间后便消失了,现在听不到了。”

  老毕:“你现在在卧室里吧?安全吗?”

  小黎:“我在卧室里,暂时安全。”

  老毕:“好的,你就在里面不要出来,我们马上赶到。”

  挂断电话,小黎仿佛虚脱一般,她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老毕从家里赶到这里,即使路上不堵车,至少也得半小时以上。她不知道这半小时内,房间里还会发生什么怪事。

  正胡思乱想时,她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呼呼响的怪声,声音起起伏伏,很有节奏和规律,在沉寂的夜色中,这一怪声听起来是如此令人恐怖和惊心。

  根据音量判断,怪声应该来自那个发现女尸的小房间。仿佛平静的湖面刮起一阵旋风,小黎的神经又一次紧张起来。

  小黎再次摸出手机,最后时刻忍了一下,没有再拨老毕的电话。

  呼呼,怪声仍在持续,在小黎听来,这个声音比哭声更加可怕,尽管她并没有听到过哭声。

  怪声会是什么呢?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鬼魂吗?如果是鬼魂,它会不会是女尸的鬼魂呢?

  正当小黎惊恐万分时,楼梯上又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难道老毕已经赶到了?小黎心里一动,但随即又自我否定:老毕不可能这么快!

  声音有些杂乱,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很快,声音进了客厅,并径直朝卧室走来。

  妈呀!小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脏怦怦直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是我们。”门外传来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但小黎听得很清楚,是老毕的声音!

  门开了,老毕和小陈轻轻闪了进来。小黎想哭,但老毕做了个镇静的手势,他指了指怪声传来的方向,带头朝小房间走去。

  离小房间越近,怪声越大。小黎糊涂了:怪声听上去怎么像打呼噜呢?谁会在小房间内睡觉呢?

  就在此时,老毕已经进了房间,他摸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明亮的灯光一下洒满了房间,小黎看到在布满泥灰的地板上,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这个人抱着脑袋睡得正香,地动山摇般的呼噜声正是从他的口鼻里发出来的。

  经过连夜讯问,他们得知这个人原来是一个经常在村子里流浪的叫花子。

  这天晚上,天气寒冷,外面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叫花子在街上冻得睡不着。辗转反侧之中,他想起白天到小楼前的院子里看警察挖尸骨时,听人说楼上的房间里也发现过尸体,没人敢到那里面去。于是他摸索着走到这里,走上小楼进入房间。因为客厅也比较冷,所以他先是推了推卧室的门,没有推开,于是又走到小房间里去了。一躺到地上,叫花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小黎又好气又好笑。

  “不错,你能在房间里坚持到我们到来,胆子也算蛮大了。”老毕及时表扬了她。

  “是啊,既不怕鬼,也不怕叫花子,黎姑奶奶真够大胆的。”小陈也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不知道人家受了多少惊吓,”小黎恨恨地说,“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万一遇到坏人咋办?毕老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你不要埋怨毕老啊,”小陈说,“你在房间里倒挺暖和,我们在外面给你站岗放哨,耳朵都差点冻掉了。”

  “原来你们一直在外面,怪不得接到电话后来得这么快!”小黎转怒为喜,“毕老,以后你就是叫我下地狱我也不怕了,反正我知道你在暗中保护我……”

  听说了小黎昨晚的经历后,江涛和其他几个警察都忍俊不禁,有个小美女警察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黎姐,下次我申请和你一起蹲守,咱俩可以做个伴。”她说。

  “谁要你去做伴了?”江涛吓唬她,“你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下次毕老就派你去单独执行任务了。”

  小美女警察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了。

  小黎和江涛他们挨个对小楼的住户进行了走访,然而走访的情况并不乐观:203号房的夫妻已经搬走了,江涛打电话过去,男主人正在休息,他不太高兴,以几句“不知道”“不清楚”“没听说过”敷衍了询问;101号房的李落泪还在派出所,他坚持要当面反映情况,并要求派出所放他回来再说;102号房的中年妇女正在请人搬家,她告诉警察,她到这里居住的时间不到两个月,而且每天都早睡早起,白天基本不在家,因此对201号房究竟住过哪些人并不知情。

  103号房的瘦男人和胖女人正在村子里打听其他出租屋的情况,小黎和江涛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和另一个房东谈妥了价格。

  “我们已经受够了,准备下午就搬家。”瘦男人得意扬扬地说,“我们找的这个房子,比马老三那边的还便宜。”

  “便宜几块钱也好意思说?瞧你那点出息!”胖女人正眼都不看丈夫一下,“要是挣个十万八万的,我看你的尾巴还不翘上天?”

  瘦男人嘿嘿地笑,似乎每次被骂都是一种乐趣。

  听了小黎和江涛的来意后,胖女人认真想了一下说:“那个死了的女子我有一点印象,有一次她到我家里借过刷子。”

  “是呀是呀,我也见过。”瘦男人看了一眼胖女人,小心翼翼地说,“她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

  第五章 尸情乱象

  专题会结束后,老毕刚走出会议室,便接到了江涛打来的电话。“毕老,信息处理中心接到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打来的电话,他提供了受害人的相关信息,据我们初步查证,这些信息可能是有用的。”江涛的语气显得很兴奋。“好,我们马上赶到!”老毕将烟头一扔,大步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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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的鉴定报告很快出来了:经过dna比照,从马老三身上提取的体液,与死者阴道内的精斑并不相符。

  这就是说,马老三强奸并杀人埋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基本可以排除马老三的杀人嫌疑,不过,我想他对死者生前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小陈说,“我和毕老在调查一位摘菜的老妇时,她反映了一个情况,这老妇曾经两次看到过死者,其中有一次看到死者跟随马老三走进了院子,这应该是死者初到村子租房时的情景,后来,她和马老三之间究竟有无纠葛咱们不得而知,但死者失踪马老三肯定是知道的,一个大活人从他的房子里消失了,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马老三知道死者失踪,但并不一定知道她被害。”江涛说,“据我们了解,马老三除了每个月的月末到出租房找房客收取租金外,平时很少到小楼去。房客失踪,在马老三看来,他首先会想到她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有急事回老家去了。所以,我认为马老三对死者生前的情况并不了解多少,在未发现尸体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经被害。”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小陈反驳说,“因为在王大海夫妇听到哭声报案时,马老三的表现便有些异常,我和毕老到现场调查时,他的某些表现更是十分可疑,所以我怀疑他那时便已经知道死者已遇害。”

  “你的意思是说,马老三即使不是凶手,但也应该是帮凶或知情者?”江涛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