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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假使他顺顺利利与舒盈一同毕业,当警察,是否将来他薪资微薄付不起自己的医药费,还要花舒盈的钱?他能庆幸的,只是辛苦虽辛苦,终于打下来一点事业基础,不至于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看,没当警察,是好事。

  订的是八点四十的车票,两个人东西也不用收拾,打车到了火车站排队取个票看时间还早,慢悠悠地进候车大厅,拿手机上了半小时的网才上车。

  楚天到漳河这一站是高铁这条线的最后一站,整个车厢也就坐了不到十来个人,舒盈坐在里侧,靠着窗户玩手机,简跃摸了摸她的手,“冷不冷?”

  “松开,松开!”舒盈抱着手机不让他碰自己的手,不耐烦地说。“自己玩去,让我把这一关过了!你都不知道我玩到这一关玩多艰难!”

  简跃摸了摸下巴,内心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早当年他就玩个单机游戏入了迷,两天没怎么搭理她,闹得跟要世界末日一样,他花了一星期终于是哄好了,还得当着她的面把游戏删了。哎,现在回想起她当时无理取闹的小女人模样,还真有点怀念……

  漳河火车站离市区不近,两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时间有点晚了,就临时定了个酒店,第二天一早再去找周洋的老婆。

  载他们去酒店的司机看起来四十好几,性格热络,从他们一上车就跟他们东扯西扯,简跃和他相谈甚欢,舒盈却靠在后座上阖眼不出声。

  临下车时简跃小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估计是做车坐的有点乏。”舒盈用手指摁了摁太阳穴,依然感觉后脑勺发紧发晕,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夜风吹得,反正不严重,睡一觉就好。

  酒店前台的效率不高,交接班又是点账又是系统故障需要重启的,她坐在沙发上困得都要睡过去了,以至于简跃只拿了一张房卡这事她都没再计较。

  “大床房都住满了,只有标间,索性就睡一间吧,凑合一晚上。”简跃是如此对她解释的。

  舒盈整个人发蔫,跟着简跃后面进了房间里,把手提包往椅子上一甩就倒头躺在了床上。

  简跃蹲下来给她换了双鞋,看她还是不言不语的,不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起来洗个澡再睡?”

  舒盈懒懒地搭了他一句,“睡醒再洗吧。”

  大概是对她这副摸样早就熟悉,简跃先将她的被子盖好,空调打到常温,又去洗手间里用香皂把一条毛巾洗得干干净净,放在热水下浸湿,拧得半干之后坐在床沿轻手给舒盈擦了擦脸,小心翼翼地把她扎头发的发绳取下来——他足足忙活了大半小时,等看舒盈睡得酣熟,才放心地去浴室里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虽说前一夜状态不佳,舒盈却也没忘记要定闹钟,五点半响了一个,按掉,六点钟再响,按掉,直到七点钟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时,简跃已经拎着麦叔叔的早餐回来了。舒盈想起来,她被闹钟吵醒之后睡得更香,但简跃是只要醒了就没法继续睡的主,这事她自觉理亏,对着简跃露出了一个极为友善的笑容,随即把自觉关进了洗手间里洗漱。

  出门时不到八点,舒盈找邹天问清了周洋老婆汪慧的地址,领着简跃就去了。

  “汪慧现在的老公是个搞软件开发的,收入估计不错,肯接受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也是真爱。我们瞅准点,看她老公出门上班了再去敲门,不然提起她前夫的事,肯定影响人夫妻感情。”简跃是一本正经,不过舒盈不以为意,他话音都没落,她就摁了门铃。

  简跃只好叹气,“这警察当久了,人情世故都懒得理……”

  前来开门的女人是t恤、牛仔短裤的打扮,短短的头发微卷,很有女人味。

  “抱歉。”简跃对她点头示意,“汪女士对吧?有关周洋的死,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

  汪慧的反应冷淡,“周洋已经死了两年了,我对他的事情不清楚。”

  舒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知道周洋是你的前夫,他17日晚上死于楚天市颖安小区内,我想向你询问一些线索。”

  “什么意思?”汪慧神色凝重,眼神里夹着些震惊又困惑的情绪,“他……出事了?”

  舒盈波澜不惊地叙述,“他被人谋杀了。”

  汪慧突然就瘫坐在了地上,她的反应过大,以至于简跃都看出不寻常。

  他跟舒盈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事肯定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你们……坐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领着两个人进门之后,汪慧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室内的装潢简约敞亮,颇有格调,看得出她的生活过得不错。她从饮水机倒了两杯水搁在茶几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表情沉重,似是还没从噩耗中缓过神来,“周洋他是……怎么没的?”

  舒盈一板一眼地回答她,“抱歉,案件还在调查中,相关细节不便与你详说。”

  “我想问问,你这两年既然和周洋还有来往,就是说……”简跃微微前倾着身子向她询问,“周洋诈死是你安排的吧。”

  汪慧眉间慌乱,半晌,大概是知道警察已经找上门,瞒是瞒不过了,点了点头。

  “找了个癌症晚期在大桥上吆喝了两句,举着牌子说我周洋不是人,不活了,让围观群众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后面再暗里操作操作……”汪慧叹气,“知道这么做肯定是违法,但是当时真是给逼得没法子了,大门口给人泼了粪,天天有人上门讨债,孩子给吓得不轻,好几天都没说话。”

  “这两年你跟周洋是怎么联系的?”简跃又环视了一下客厅的环境,心想她都结婚了,也嫁得不错,怎么还跟前夫扯得不清不楚?

  “其实我跟周洋没有什么来往,你们稍等……”汪慧突然站起来走进了里间的卧室里,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仿佛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舒盈起疑,站起来探头向卧房里面看看,没一会,汪慧拿了本存折出来,交到了她手里。

  “这是一年半之前,周洋拿快递寄到我原来公司的。”

  “他走之前就说对不起我和孩子,说没给我们留下点保障生活的钱实在是不应该,跟存折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信,说他已经找到了工作,除了有固定收入之外,还赚了点小钱。他说他会把赚到的钱都存到这个存折里,当做是给孩子的赡养费,希望我好好照顾孩子……”

  饶是舒盈心里已经有谱了,看到存折上的数字还是给惊了一惊。

  “三十二万?”她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简跃都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汪慧摸了摸额头,略显局促,“这个钱我知道自己不能拿……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

  “汪慧。”舒盈手里捏着存折,凝视着表情紧张的汪慧郑重其事地说,“事情没有你想得简单。你帮周洋诈死这件事是否要担法律责任尚不好说,现在周洋的案件很有可能与这笔钱有所牵涉,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然后果……”

  “我真的跟他没什么联系!”汪慧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将焦急地目光投向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