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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2)





  无论因为什么也好,她心里有他,重视他,在意他,甚至是喜欢他爱他,对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房里留有灯火,即便隔着幔帐,依旧有光透过来,昏暗的床榻上,他伸出手,描摹着心上人的眉眼,心里一片安宁平和。

  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她,有此时的她,也有不一样的她。

  她一直在说,“重昱,我等你回来。”

  “等”这个字太寂寞,也太让人难过,从听到伊始,他就觉得舍不得。

  他想说,不用等,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铺天盖地的白色中,他踩着冰冷的雪,向着她走去,即便此时想起来,那也是一条太冷太难的路,但他终究是走完了,回到了她身边。

  他面上带着笑容,看着沉睡的她,“以后,都会一直在一起。”

  “说好了。”本以为睡着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外面跃动的烛火映在她眼中,闪出耀眼的光,“重昱,要信守承诺。”

  “重昱”这个被叫了无数遍的字,魏晅瑜应下,“好,我一定信守承诺。”

  外面冷风呼啸,屋里,两个睡不着的人靠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

  最重要的人就在怀里,魏晅瑜突然有了倾诉的心情,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她,那些被隐藏在过去和黑暗里的许多往事和心情。

  “宁宁,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薛蕲宁抬起了头,低声开口,“如果小时候能遇到,或许会很早,但现在,也不晚。”

  梦里梦外,前世今生,不管是没有发生的也好,已经经历的也罢,总归,缘分的线没断,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守在了他身边,这样就很好了。

  遗憾那么多,弥补的机会却很少,总要努力抓紧眼前,否则,太辜负自己和他。

  衷情,概莫如是。

  第78章 2-20夜话

  北风呼啸的黑夜, 用再亲密不过的姿势将心爱的人拥在怀里,互诉衷情, 当真是年少时做过最美好的梦一般的景象。

  轻声细语中带着回忆与怀念,魏晅瑜一点一滴开了口, 说起了那些不为心上人所知的往事。

  他从小记事早,因着身份的缘故, 早早就见过了诸多恶意, 因而心性很是冷漠。

  当年母亲带着他从成州回京, 虽说不乏那些无聊之人的缘故, 但更重要的,还是她察觉了自己这个儿子潜藏在冷漠之下的孤僻心性。

  作为一个深爱着孩子的母亲,长公主这才决意带儿子回帝京, 无论如何, 京中他总会有许多表兄弟作伴,想来对他的成长会好一些。

  魏晅瑜体谅了母亲的这份苦心, 因此很是听话,无论是回京也好,还是和那些表兄弟相处也罢。

  他自觉自己表现出色, 应该是让母亲放心的,但偶尔一次听长公主和皇后舅母说闲话时, 他才发觉, 两位长辈到底还是将他的“努力”看进了眼里, 当面不显, 背后却是更忧心了。

  他那位聪明的舅母所说的话, 到现在他依旧记得清楚。

  “身为母亲,担心孩子是必然,但是强行揠苗助长也不可取,与其让他小小年纪学着应对大人的担忧,还不如放纵天性成长为好,毕竟,再多的虚伪敷衍也抵不上一分真心,孩子的路,总归是要自己走的。”

  这是舅母用来安慰母亲的话,但他在外面听着,清楚知道指的是自己。

  他自以为那些或稳重或天真的应对已经足以让长辈们安心,但谁知,大人总归是大人,对他的小伎俩无非看破不说破而已。

  自那之后,他就不再掩饰自己本性,在一众表兄弟中越发孤僻,惯爱独来独往。

  也幸好他那些表兄弟性子上像了舅舅大半,虽然聪明,对待亲人却一色的护短脾气,从不曾与他计较。

  虽说到后来关系已经很好,但从前的小时候,确实是有些疏远不亲近的。

  于是,在他待所有人都生疏的时候,她的存在就很扎眼了。

  薛蕲宁,这个他后来才知道的名字,在最初出现时,真的是像一颗黑夜里突然冒出来星星一样,把他身边一干兄弟彻底比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动亲近一个小姑娘,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里,那是唯一一个他愿意主动亲近的。

  同样的事物,看在不同的眼睛里,意义不同,同样,一双眼睛里,看到不同的事物,也有不同感触。

  或许是那天的夜色太黑,宫里的花灯太漂亮,所以站在花丛旁边的小姑娘也变得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漂亮了,让他移不开眼睛。

  她真是好看。

  第一眼看到时,他这么想。

  模样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站在花丛边,提着一盏兔子花灯,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没有惯常见到的其他孩子们的任性与不耐烦,也没有许多人身上讨厌的虚伪与浮躁,就像山间溪水旁随风摇曳的青草,看起来简单又清透。

  这真的是一个和春天很相配的小姑娘,他坐在台阶上远远的看着,心头涌出这个想法。

  她提着花灯等人,他就在一旁看着,毕竟,他真的是很好奇她能等多久,会不会不耐烦,又或者会像他知道的那些孩子一样,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哭成副蠢模样。

  于是,她看花,看灯,看星星,他就一直看她。

  多数时候,他外表总是安静的,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

  他的武技,他的剑,他的心性,甚至是霸道且冷酷的。

  或许是他天性如此,又或许是前几年在成州的经历所致,总之,他习惯了冷漠,反而不大擅长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