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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淳挑眉,“你说求亲的时候,长宁军可还没出事。”

  萧惕面上没有丝毫的松动,仍然不容置疑道:“长乐候的案子尚未定论。”

  这话便是仍然有求亲之意了,萧淳定定的看了萧惕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行,那便依你。”

  萧惕从萧淳的书房出来,面色已有些阴沉,一路出了府门上马,径直往城东而去,穿街绕巷,萧惕最终在一处隐蔽的私宅之前驻了马,刚翻身下马,宅门便从内打开,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门内,见到萧惕,那张冷峻的面容上也毫无波澜,倒是萧惕,看着来人淡声道,“劳烦千户大人为我开门。”

  ……

  裴琰一走,元氏多少觉得失了主心骨,可岳立山既有此令,裴琰也不好违抗,而裴琰虽走了,萧惕来长乐候府的时间却多了,渐渐的,元氏顾不上裴敬原先前的芥蒂,待萧惕愈发亲切。

  而广安候府里,裴老夫人看着一袭官袍的宋嘉彦眉头紧皱,“中了进士是你学问好,刚中进士便入刑部是你运气好,只是人有多大的能耐便担多少责,你一个刚入刑部的新吏,如何就担了查军中细作的大任?我不知你背后是谁在挑唆,可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们府上,你最好莫要被人利用了。”

  宋嘉彦看着裴老夫人,再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宋嘉泓,眼底溢出几分嘲弄的薄光,“祖母放心,孙儿明白,只是孙儿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许多时候都是情不得已。”

  裴老夫人握紧了椅臂,瞧着宋嘉彦油盐不进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待宋嘉彦离开,宋嘉泓叹气道:“是不是祖母想多了,二弟或许当真是运气好。”

  裴老夫人冷冷一笑,“你父亲半辈子过去,也不过能挣个小小侍郎,可他呢?一上来便是从五品之职,此番春闱,你父亲是帮他想了些法子的,可至多能打听出今年科考是重策论还是重骈文,你父亲都做不到的事,就凭他自己,便是真走了大运也绝不可能入刑部!”

  寻常新科进士,要么去地方为官,要么入翰林院,宋嘉彦非一甲,家世也并不是新科进士里面最为显赫的,这样挤破头的好差事,怎就落在了他头上?

  宋嘉泓忧心忡忡,“可是帮二弟的人,还能是谁呢?”

  ……

  宋嘉彦出了广安候府,面上的温和彻底消失,眉梢眼角都露出几分戾气来,他上了马车,直奔城南一处窄巷,在窄巷深处的茶肆之外下了马车。

  茶肆之内,早有人等候,宋嘉彦走到那人身前落座,面上现出两分谦卑来,“韩先生,久等了——”

  等着宋嘉彦的人,正是早些时候同李沐私见的齐王座下门客韩清,他亲手给宋嘉彦倒了一杯茶,宋嘉彦连忙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

  “先生今日见在下,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韩清面色温文,一双眸子却簇闪着精光,“你这个位置不容易,这阵子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不过你做的很好,殿下也十分满意。”

  宋嘉彦松了口气,“这都多亏殿下抬举。”

  韩清便道:“此前时候未到,不过如今时机却成熟了,今日来寻你,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李沐关押在天牢之中,殿下想给他递话,一直难寻机会,明日开始,你会和刑部侍郎一同入天牢问案,到时候,你需要帮殿下传话。”微微一顿,韩清又道:“第二件事,你和长乐候乃是叔侄关系,由你出面,长乐候会放下许多戒心。”

  宋嘉彦眉心一跳,“殿下的意思是……”

  韩清叹了口气,“这案子证据不足,始终定不下罪来,既是如此,倒不如来个畏罪自戕。”

  宋嘉彦握着茶盏的手一抖,“殿下让我下手吗……可……可长乐候看着我长大……我……”

  韩清似笑非笑起来,“他看着你长大,你却能买通郑世楼等人劫杀他的夫人,设计他的女儿,你对他,还真是敬重的很。”

  一瞬间,宋嘉彦面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韩清继续道:“你舅舅还关在京兆尹衙门之中,当初你给郑世楼的两张画像,亦在我这里,你若觉得如今的位置不够满意,那我倒是可以为你换一个。”

  韩清语气轻悠,仿佛在谈论什么什么微不足道之事,宋嘉彦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可先生刚才也说了,我在这个位置,被许多人盯着……”

  韩清闻言顿时笑了,“你还不懂吗?你入刑部,又与长乐候的案子沾上,没有人会怀疑你会害长乐候,大家只以为你本就是要来帮他的。”

  宋嘉彦一愣,韩清继续道,“前几日你带人去搜查长乐候府的事已经传开了,你颇为顾忌长乐候府的脸面,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向着他们。”

  宋嘉彦只觉背脊一凉,原来让他入刑部,是为着这个打算,谁都知道他是裴敬原的表侄,谁都知道长乐候府和广安候府亲近,谁会想到他会害裴敬原呢?

  第75章 谎言

  长宁军的案子引得京中满城风雨,然而刑部与皇城司查证之后,李沐泄露边关布防已是板上钉钉,唯独裴敬原与蛮族互通有无并无实证,如此一来,案子便暂时没了进展,而仿佛知道李沐可能为人灭口,建安帝亲自下令禁卫军入天牢看守,禁卫军亦是天子直属,皇城司并无权干涉,如此一来,李沐倒是暂得保全,然而重刑之下,李沐始终未曾招供。

  查无实证,皇城司和刑部却都卡着裴敬原不放,到了此时,朝堂之上才有人敢给裴敬原说话,然而建安帝态度模糊,只令二司继续查探,并不给裴敬原一个清白的定论。

  裴婠日日等在侯府,心中终究是不安,毕竟此事时间越长变数越多,然而此事端看建安帝之意,裴婠只能自己焦灼不安。

  这日黄昏时分,裴婠正陪元氏在花厅说话,外面忽然来报萧惕来了,元氏当即高兴的起身相迎,又命人准备晚膳,打算留萧惕用膳。

  待二人迎出来,便见萧惕带着王寅走了进来,王寅在青州为萧惕所救,后同入金吾卫,对萧惕十分崇敬,萧惕升任副指挥使之后,王寅主动放弃了升任校尉的机会,求在萧惕身边做卫队长,萧惕念其心诚,便将他放在了身边,这些日子,萧惕来侯府时王寅偶尔跟着。

  元氏得知王寅在战时没了家人,便对王寅也颇为照顾,王寅对萧惕和裴琰都十分敬服,自然对元氏和裴婠都恭敬有加,来得多了,便也当王寅为自家人。

  二人进了厅中,元氏笑开,“待会莫要走了,且留下用晚膳。”

  王寅傻笑着不说话,直瞅着萧惕,萧惕笑道:“那好,那今日便陪夫人用晚膳。”

  到此时裴琰已离开大半月,元氏虽有裴婠相陪,到底思念裴琰,瞧见萧惕,这思念便消了三分,萧惕明白元氏之心,便偶尔留下用膳。

  元氏闻言极是高兴,便令裴婠作陪,自己往厨房去准备,元氏一走,王寅看看裴婠,再看看萧惕,十分识趣的道:“在下想去府上校场操练操练,不知是否方便啊?”

  裴婠有些不好意思,王寅此行明显在避嫌,倒是萧惕八风不动的喊了雪茶进来,“你带他去吧。”

  王寅一走,萧惕竟道:“王寅虽看着憨傻,却是个识趣的。”

  裴婠面上微红,方问:“今日三叔来的早,衙中诸事都处理完了?”

  萧惕掏出一封信来,“湖州来了消息,毓之还一起送了一封家书回来,我是来送家书。”

  裴婠眼底一亮,裴琰走了多日,只送回来两封家书,元氏知道必定开怀,想着元氏准备晚膳,倒也不急,只问起裴敬原的案子,萧惕却还是先前之语,只让她安心。

  裴婠听了心底到底安稳了两分,而她发觉如今对萧惕依赖更甚,每次非要听到萧惕安抚之言才能将心底乱七八糟的忧虑挥开。